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对mǔ_zǐ。江玦黎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走了进去。
“路远,把尿不湿递给我。”
沈时余光看到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她以为是程路远。
江玦黎径直走到了沈时的床边,沈时这才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是江玦黎。
是的,真的是他。
那个恨自己恨得入骨的男人。
那个自己告诉自己不知多少次一定要忘记的男人。
那个自己,这8个月零23天,没有一天不去思念的男人。
孩子的亲生父亲。
江玦黎。
“是你。”沈时直直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眼神里都是惊讶。
“沈时……”江玦黎刚要开口,沈时就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一把抱过了还在沉睡的豆豆,生怕豆豆被江玦黎抢了去。
“你来干什么?”沈时的话语中透着冰冷,低声说道。
“沈时,你说我来干什么?”江玦黎见到沈时这样敏感,一副生怕自己抢走她的孩子的模样,眼神里的光暗了下来。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沈时把头别过一边,低沉着声音说道。
“要我走?”江玦黎听到沈时决绝的话语,内心闪过一丝疼痛。
“我走,可以。但是我得抱着我得孩子!”
沈时听到江玦黎的话,身子一阵,他怎么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是要来抢走自己的孩子吗?这个嚣张霸道的男人,就这样无理由的想要抢走自己的孩子吗?
不,绝对不可以。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抱走我的孩子,永远都不会!
“这个孩子是我和程路远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别再自作多情。”
沈时话语中透着从来没有过的冰冷,江玦黎胸口的痛,混杂着愤怒,一时间吞噬着江玦黎的每一根神经。
“不可能!”江玦黎不禁攥起了拳头,手臂的青筋根根暴起。
“怎么不可能?江玦黎,我们已经离婚了,半年前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相信您应该也已经签了吧,那合同就生效了。”
沈时微笑着,看着江玦黎,口中振振有词。
“我跟谁上床,跟谁生孩子,是我自己的权利,毕竟当初我们的结婚也是一个可笑的约定。你和你的爱人,沈若初,这个月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吧,赶快回去准备准备吧,她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她,你们在一起,那才是皆大欢喜。”
“而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沈时说完,转身下了床,抱着孩子走到窗前,背对着江玦黎,仿佛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眼神失落的男人。
她还是在乎。
江玦黎望着沈时的背影,他知道,她在逞强。
明明程路远已经告知沈时怀得是自己的孩子,而沈时怀中的孩子,眉宇间透着英气,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知道,但是他没有揭穿她。
他知道,她还在恨自己。
自己确实无法原谅。
沈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脸上再次绽放阳光,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玦黎走了,抱着豆豆的沈时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
沈时何尝不希望三个人团聚,何尝不希望江玦黎能够抱一抱自己怀中的孩子,何尝不希望,和江玦黎重归于好,重新在一起。
可是,江玦黎的疯狂,江玦黎和沈若初,江玦黎的一切,已经让自己心生畏惧。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再一次看到江玦黎和别的女人缠绵在一起,害怕江玦黎,再一次给予自己爱,又生生抽离。
沈时没有办法再轻易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位母亲,她心中有爱,但更重要的,是对孩子的责任。
程路远拿着几包尿不湿和准备好的午餐,回到了病房,看到沈时情绪不是很好,也不打扰她,打开盛满粥的餐盒盖子,刚刚煮好的粥,还冒着热气,程路远一边吹着,一边端到沈时嘴边。
“来,喝口粥。”
看着热气腾腾的白粥,沈时轻轻张开嘴,慢慢吃了起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身前的白粥里……
离开医院的江玦黎,开着那辆商务车,径直回到了江氏别墅。
自从沈时走后,江玦黎就再也没有碰自己那辆最心爱的宝石蓝超跑。
能够使自己欢心的,不再是速度与激情,而且商务车给自己带来的低调和安全感。
江玦黎微笑,自己确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