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也看得出来江玦黎很在乎那位沈小姐,请问您有那位沈小姐的消息吗?”
“对不起,我也一直在找她。”
“那如果您有一天找到了沈小姐,麻烦您告诉她,江玦黎不能没有她,江玦黎一直在等她回来。”
“那您……为何这么了解江玦黎?”
“我和江玦黎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他的性格我很了解,他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他越是喜欢谁,就越想折磨谁,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人能够在乎自己,留在自己身边。”
“玦黎他小时候很苦,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一直都是他干爹照料他和他妹妹,他继承他生父产业的这些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风风雨雨,刀尖上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过。其实,他就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然后?”
“我给您打电话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够骂醒他,您和沈小姐的关系我也已经略知一二,您既然那么在乎沈小姐,您就应该知道,她沈时内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是谁。”
“像我们这种根本挤不进去别人内心的人,能够做的,只有帮助这对相爱的人,早日修成正果。这样,我们也会跟着快乐,不是吗?”
安娜的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浇醒了头脑已经近乎麻木的程路远。
是啊,自己明明知道沈时心里在乎的人是江玦黎,如果江玦黎过得不好,沈时在遥远的地方,应该也不会过得安心吧。
或许,也只有江玦黎,才能找到沈时。毕竟他们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缘分。
车子到达江氏别墅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江氏别墅的大门没有锁,程路远直接推门而入,走进了江氏别墅。
整座别墅的灯都是暗着的,唯独二楼的一间卧室,亮着昏黄的灯光。
程路远径直走向二楼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发现了坐在地上的江玦黎。
此时的江玦黎用酒蒙子这个词来形容绝对不过分,江玦黎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迷离,整个人完全就是和之前印象中的霸道总裁判若两人。
程路远走了进去,发现了地上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她真的决定离婚了。
程路远仿佛看到了沈时写下这个协议书的时候,伤心的眼泪和痛苦的抉择。
沈时啊沈时,只有我最明白,你是最不想离开的那一个。
你明明爱这个男人,却硬要逞强的离开。你为什么要这样倔强,为什么连让我照顾你的机会,都没有。
你看看,你走了以后,你爱的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程路远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江玦黎,走上前去,抓住江玦黎胸前的衣服,将江玦黎从地上拖起,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江玦黎得脸上。
江玦黎回手就是一拳,给程路远以还击。
其实江玦黎是清醒的,自从沈时走后,江玦黎没有一刻不清醒。然而,他只是想醉,哪怕只有一次,可是沈时离去的痛,就像一把刀,硬生生的割在了江玦黎的心脏上。
一刀,又一刀。
这痛,让江玦黎不得不清醒。
沈时回眸温柔的一笑,沈时一脸的倔强,沈时煮粥给自己吃的样子,沈时在与自己呢喃,生涩娇羞的样子,还有沈时毅然决然离去的样子,每一个情节,每一个表情,都让江玦黎痛不欲生。
深夜,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卧室的地板上扭打在一起。
不知打了多久,两个人都累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江玦黎,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
程路远开口,对着江玦黎说着。
“我和沈时从小一起长大,十年前我就承诺,我从国外回来一定要娶沈时为妻。而你,却在我们重逢前,娶走了她。”
“沈时是个可怜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被家人嫌弃,爷爷只好单独将沈时带到临江别墅抚养。小时在爷爷的庇护下一点点长大,可是就是在十年前,沈时的父亲沈林国将沈时的爷爷气死,接管了沈家的产业,如今的沈时集团。”
“从那以后,沈时便被生父接回沈家生活,等待她的不是衣食无忧,而是全家人的欺负和羞辱。沈时这么多年,一个人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江玦黎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时的过去,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倔强,真的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的经历让她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刺一根根竖起,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受伤害。
“自从在你们婚礼上和沈时重逢,我就知道,沈时是我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女人。她太善良,太美好,我能在她眼中,看到她的期待。她一点点的喜欢上你,爱上你,而你却全然不知,和那个沈若初竟然还怀了孩子。你知道,这对沈时,是多么大的伤害么?”
江玦黎承认,错了就是错了。
“而且,”程路远顿了顿,欲言又止。
“而且,沈时她现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江玦黎得孩子!”程路远终于说出了真相。
“你说什么?”江玦黎空洞的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光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