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邹茜玲也烦得很,比去年多交一些粮食这个问题不算大,可问题是多交多少?这个度在哪?是不是全凭那下乡来巡查的办事员说了算?那办事员人品咋样,性格如何,有啥弱点?这些是全然不知道的。
邹茜玲心里是祈祷着来的办事员能够公正有良心些,可是想想那公社领导的作风,这派来的人想要人品好,概率能有多大?要是人品不好,能够用钱啥的打发也成,但是接下去三年可都是干旱,要是他们得了好知了味,再摸上来咋办?那麻烦是层出不穷的,解决了眼下的,后头的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所以她烦,真他妈烦。
烦了一会儿思路突然拐了个弯,“,这不是周大平该烦的事吗?我在这儿替他烦干啥?”
算了,虽然说大家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一个村里,不过这心啊还是先让周大平这些村干部cào吧,有啥事他们先顶着,到时候她再找着机会看看呗,不瞎cào这个心。
邹茜玲想通了人就不跟着烦了,反正她暂时也没法子,没必要把自己心情弄差,人活着得高兴得愉快,不然容易老的快。
时间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过着,依旧没有下雨,村里人基本已经接受了今年干旱这个观点,并且开始为秋收作准备。
秋收前作了总动员,周大平拿着大喇叭站在大石头上给大家做动员,动员大家都要勤快起来,双枪不允许出现投机耍滑磨洋工,要是慢了耽搁了交粮,那谁也承担不起。
当然话里话外还是鼓励为主,威胁警告只是小部分,只要提到跟农民肚皮相关,那他们就会认真干,更何况今年还干旱了,那对待粮食可不得更上心了。
到了开始收割那天,那村里几乎是老老少少全都出动了,除了瘫在床上行动不便的,不然就是老人家也要搬着小马扎去晒谷场帮忙。
农村每年都要往上头粮管所交公粮,早交完早了事,都要勤快着呢。
邹茜玲分配的活儿要好些,起码不用到地里头割稻子。那稻子是纯手工割的,没有半点机器在里头工作。那工具也是手工镰刀,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旧的居多,需要多磨磨才能割的快,而不熟练的割稻子基本都要伤一伤。
顾一辉刚开始就被割到了手,在手指背上豁了个口子,还好不大,只是出了点血,晚上回去的时候张思乐看着心疼,给吹了吹,还给做了他爱吃的,现在张思乐的厨艺可厉害了,做出来的食物就是要香些。
邹茜玲他们吃了一波狗粮,把空间让给他们,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她一开始是在稻田里帮忙打稻子,把村民收割好的带穗的稻苗抓起来,到那木头做的打谷机去把稻穗打下来。那打谷机十分的简陋,邹茜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工具,完全是一个大腿高度的浴缸似的大开口木头盆子,一面开口要低用来抽稻穗,另一面开口要高些,用个草帘子chā上去竖起来,避免稻谷在打的时候稻子飞走了。
这很考验臂力,而恰好邹茜玲没有这臂力,人家一把子禾苗抽下去稻穗掉的七七八八,她倒好,用力抽下去,那稻穗基本还是连在禾苗上的,平添了许多笑话。
后来还是换了个活,去稻谷场帮忙晒打好的稻谷,晒稻子的场地压得严严实实,是请村里有经验的老汉来压地的,他这活计干的很好,地面被压得平整又光滑。
邹茜玲就帮忙把别人扛来的稻子倒在平地上,然后用原始又简陋的工具把稻子耙开,耙散了,让它们晒得均匀些。
这种活比打谷子要轻松,可是依旧挺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