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带着人进了会议室,自己随便拽了张椅子坐下。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捡着他对面的位置站着,愣是谁也没敢入座。
李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嘴上,抽了一口喷出烟雾,这才抬起头,眼光冷冷的在几个人脸上挨个划过,薄薄的上唇抿成一条线。
半晌,李丰开口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话音刚落,钩机司机立马道:“李经理。。。。。。”
李丰蹙眉,打断他的话:“谁丢的东西?”
铲车司机讷讷开口:“是我。”
李丰上下打量他两眼,新来的铲车司机五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又黑又瘦,眉眼间带着常年劳作积攒下来的沉郁,听到李丰问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搓了搓手。
李丰问:“你丢什么了?怎么丢的?”
铲车司机愁眉苦脸:“五千块钱,是我这一年平里借资时攒的,原本想要上午趁着歇班跟采购员出去邮回家,结果一转的功夫就丢了。”
李丰转头看向梁子:“他丢钱,你们几个怎么还打起来了?”
钩机司机又要抢着开口,梁子哪能给他这个机会,赶忙伸手隔空指着铲车司机说道:“当时我和大鹏正在看着朱队的人打扫地基,他突然过来找我们,说钱丢了,是大鹏偷的。”
李丰看向铲车司机:“你怎么知道是严思鹏偷的钱?”
铲车司机说:“晚上那会儿,就他来找过我,说加油员让我过去一趟,我当时就把钱放在车座下面压着了,等回来之后就没了。”
打从一早上被铲车司机嚷嚷说他是贼,严思鹏就看明白了,他被人黑了。
铲车司机跟他无冤无仇,一定是有其他人想整他,让他不痛快。
严思鹏的眼球针缩,愤慨的瞪着铲车司机,因为委屈和激愤,脸都涨红了,他上前一步,指着铲车司机的鼻子说:“钱不是我拿的,我当时通知完你,随后就走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有钱的事,更别说你还藏在车座下面了!”
“行了,你闭嘴!”李丰喝止住严思鹏,凌厉的视线扫过铲车司机,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就因为他过来通知你,你就认准了是他偷的钱?”
铲车司机赶忙解释:“不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上我的车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机会插嘴的钩机司机站了出来:“我看见的。”他伸手指向严思鹏:“他趁着没人注意上了铲车,呆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严思鹏眼底发红,突然飙骂:“你特妈胡说!我根本没上过铲车!谁上过铲车,谁死全家!”
钩机司机在一旁嚷嚷:“我亲眼看见的,你说你没上过铲车,谁看见了?”
严思鹏鸷的看着他,目光中的怒意如有实质,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小伙已经长出了成年男人的体魄,宽肩窄腰,上还带着长期优渥生活沉淀下来的桀骜,更添了几分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敢动刀见血的戾气。
钩机司机皱了皱眉,本能的退后了一步。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用更加强硬的态度瞪了回去。
李丰伸手一拍桌子,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李丰问铲车司机:“都谁知道你攒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