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诬陷。”
“看太子听谁的。”云初不置可否。
名玲珑却面色如土,“那你要我怎样才可以留下我。”
“我听说名华府内有一奇画,动态流光,可见四季花开……”
“行,成交。”云初话未落,名玲珑当下慷慨答道。
云初瞬间微笑,对着一旁奶娘和知香吩咐,“给玲珑小姐和良辰郡主准备客房。”
“是。”奶娘听着云初的吩咐忙走了下去,面上神色都是轻松的,小姐就是厉害,她们之前看到这身份尊贵的二人打斗,还是小姐的院子里,心都悬起一半,可是小姐三言两语平息不说,还将这二人拿捏得刚刚好。
一旁知香更是眼皮抽抽。
果然,没有更黑,只有最黑。
明明是玲珑小姐在这里吃了亏,却还要花大价求着住在此处。
不过,看着名玲珑和孟良辰走下去上药清洗,云初还是有些无语望苍天。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这外加一个闯祸的萧石头,以后还能安生。
三个时辰后,阳光照得正暖。
知香这才推开主屋的门,对着云初道,“小姐,都收拾好了。”
云初借着打开的门,看着恢复一新的院落,眉梢挑了梢看着知香,“都是良辰郡主一人弄的?”
“咳咳……”知香轻咳一声,“还有玲珑小姐。”话落,有些复杂的看着云初,“小姐,你让堂堂郡主和名华府大小姐给整理院子,会不会……”
云初当然知道知香此时在担心什么,却是抿唇一笑,道,“那她们两人现在呢?”
“互看不顺眼,回屋睡觉了。”
“你不觉得,她们都是故意住进我院子里的?”云初却是道。
闻言,知香微微讶异。
“可能我这院子地下真有宝藏。”云初却是三无两意道。
知香不明所已,不过却也没问了。
“对了,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异样。”云初突然道。
知香想了想道,“倒没什么异样,只是,方才听说,五日后,便是皇上的五十五岁寿辰,如今几位尚书大人都聚在王爷书房里在商议着。”
云初点点头,是啊,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虽之前说,并不会大办,但是,到底如今是大晋国之大,北拓,南延,南齐等小国都会有人来贺,到时,京中必定又是另一番热闹。
“香姨娘今日可好些了?”云初又道。
知香摇摇头,“还是那样,翁老传来话说,反正,稳着一日是一日,目前为止,大人孩子都还安生。”
云初点点头。
“不过……”这个时候,奶娘突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对着云初道,“小姐,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云初看着奶娘,轻轻一笑,“什么奇怪的事?”
“今日我出门采买之时,无意中遇到了忠勇将军府的丫鬟也在采买,听她们闲说几句,我没注意,可是后来想想,小姐你说过,但凡是与三小姐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禀报,我便想着和你说一说。”奶娘这般说着,又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异样,就是从那些丫鬟的口中听出忠勇将军府的老爷夫人似乎真的极喜爱三小姐,说三小姐聪明又善解人意,所有人的喜好,她只过一遍,就都能记住,而且,云王府上下对三小姐也是赞声一片……”奶娘说到此处顿了一顿,“之前小姐说过,一个人的的行事风格不能差异如此之大,自从三小姐回到王府里后,我也再三注意过,总觉得这三小姐行事说话间,让人极其费解,以前在王府里,没去沧山别院时,三小姐与以前的二小姐也会时不时斗嘴几句,可是心思却不像现在这般深……”奶娘说到此处,似乎也想不透测,干脆就看着云初。
云初眸光轻微波动了一瞬,并非是奶娘多心,这个云花月确实与原主记忆里的云花月有些微出入,不说之前,就说今日,那般舍生救她,虽说计算好角度,也预料到她不会让她受伤,可是到底当时那千钧一发惊险一瞬的心机,却是让人咂舌而心惊的。
为她挡箭,益处大于弊端,若不是她云初并非常人,想必必定会因为此次“相救”对云花月感激涕零,感恩戴德,还有之后那一晕,虽然从头到尾没看出她对三皇子景元浩有何异样,可就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是,确实有些古怪。
云初思及此,看着奶娘和一旁知香揪紧的面色不想让她们跟着担心,随即道,“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端看云花月如何行事吧。”
如此云淡风情的模样,知香和奶娘当即面色一松,到底,她们是相信自家小姐的本事的。
眼看着奶娘和知香神色轻松的走了下去,云初看似面色无虞,可是转眸间,却是爬上一层忧色,因为,云花月不管如何,可是跟暗处那古怪,至如今她连半丝影子都没看透的青梅竹马来说,反而不值得一提了,她虽看似平静,可是竟如此毫无预兆的入了别人的阵法,差点命殒,如何会放心,背地里也派暗卫在查探,却是连半丝痕迹都没有,而且,看样子,一向万事运筹帷幄的太子景元桀似乎也对那人有所顾忌,不然,她不信,以他手段,如此倾动人力也没找到半丝痕迹。
这般想着,云初突然抬手抚了抚眉心,脑中千思万绪,理不清,真他妈的乱,而乱中最后,脑中便浮起一张高冷若雪的面容。
先是高冷倨傲对她不置一词,各种嫌弃,然后,眸光微微柔暖,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啪。”云初一下子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似要将眼前那扰人情绪的画面给拍回。
不过……
云初想到什么,突然对着暗处试探性唤道,“路十?”因为有了云王府的暗卫,云初便吩咐路十不用守在她身边,但是,路十又总是时在时不再,所以眼下,云初也不确定路十在不在,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路十的气息。
只不过,云初话一落,屋内便飘落下一道身影,紧接着,与此同时,屋内同时间落下数十道身影,屋内剑光阳光交错,顿时,数道长剑对准屋内落下的只距离云初不过数步之遥的人身上。
来人是一名女子。
紧身衣裳,身材中等,不瘦,不胖,更甚至说,身材比起寻常女子来更为壮硕宽大些,皮肤也不算白,好似那种常年被太阳晒过的黑,此时一双略显锐利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完全无视于身旁的那些闪着寒意的剑光。
云初也看着面前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色不变,眸光不动,然后,下一瞬,对着周围那些暗卫摆摆手,那些暗卫当即收剑,倾刻间退下。
屋内瞬间静寂下来,剩下云初和女子依旧四目对视。
“我想知道秋兰有消息没?”好半响,云初开口,直觉,她认为面前这个女子对她没有恶意,而且应该是景元桀派来的人。
女子看着云初,却是道,“不清楚,不在我犯围的事,我不操心。”
好拽。
云初轻微蹙眉。
“我叫兰舍,你高兴可以叫声兰姑姑,不高兴,可以叫声喂,我都不介意,以后会在暗处保护你,这下就是出来和你打个招呼,照个面。”这时,那叫兰舍的女子又开口,话一落,转瞬间便人影一闪,原地不见。
而云初的目光还落在方才那自称兰舍的女子所站之处,轻蹙的眉宇并未松开。
这个女子的武功……好高,就这么离开,她竟连一丝半丝气息都未感觉到,而她却能肯定,这个叫兰舍的一定就在云王府内不远的某一处,而且,很显然,方才这个兰舍这般出现,让暗卫发现而包围,是故意而为。
以这般高调的的方式给她打招呼?
兰姑姑?
靠,太拽有没有?景元桀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奇葩。
好半响,云初这才收回目光,然后面上绽开笑意,“兰姑姑?好年轻的姑姑。”声音虽轻,可是云初知道,暗处那个叫兰舍的听得到。
的确,暗处,兰舍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注意着屋内云初的动静,看着她站在那里半响,然后,听着她嘴里轻喃,最后,再看着云初像没事人似的,走向一旁床榻,就准备睡觉,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兰舍的面上不是很高兴,这个丫头的院子里,住的人太多了。
……
皇宫门口。
景元桀看着站在那里的萧石头,直接目不斜视的错身而过,却被萧石头叫住。
“太子大美人,太子大神,你,给我点点穴,方才带我来的暗卫说了,娘吩咐了,如如果太子不收留我,就要我站这里三天三夜,她会定时派人在我穴位即将解开时再续上……”萧石头面色正严,虽然说着这话,却是不卑不吭。
因为,萧石头知道,太子那随意散发的高冷气息,让他不得造次,也装不得委屈。
不过,景元桀只是轻瞄了萧石头一眼,便直接进了宫门口,身后路十和路十一看一眼萧石头也紧跟其上。
萧石头看着太子要走,毫无停留的打算,当下小脸上神色一紧,“我是……”不过,只说了两个字,横空便飘来一道气线,顿时,萧石头失声了。
这下是真真的欲哭无泪了,他被点了穴,还不能动弹,现在还饿了,看上去,太子不管他。
嗷呜……
而这时长长的宫道上。
路下和路十一紧跟在景元桀身后走着,无人言声,只是,一道身影突然落下,与景元桀并肩而行。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到底是……”景元浩看一眼宫门口的方向,对着景元桀道。
景元桀面色不动,却是开口,“磨练脾气。”
不过区区四个字,景元浩顿时懂了什么,当即捂唇轻笑,一双桃花眸里流光四转,只是笑到一半,又瞬间收起,“已经清扫了整个京城内外,她并未进京。”
“我叫兰舍保护她。”景元桀却突然停下脚步道。
闻言,景元浩一惊,似乎极其意外而震惊,一双亮眼灼人的桃花眸睁得大大的,“你竟然叫动了兰姑姑?”开口之时,还看向景元桀身后的路十和路十一。
路十和路十一轻轻点点头,表示,这是事实,而且,太子口中从无虚言。
“白木头,你已经彻底的中了毒。”景元浩突然悠悠然一叹。
闻言,景元桀身后的路十一心神当下一紧,看着景元浩,“太子又中了毒?”
“对。”景元浩无力而无赖的抚额,“中了一昧叫做云初的毒,且,还是毒中之毒。”
路十一闻言,松了一口气,三皇子说话,能噎死个人,而一旁路十白了眼路十一,只有他才这么傻帽,太子好好的,哪里中了毒,只不过,体内确实有毒,只是那毒……
“而且,此生,无解。”景元浩这个时候再道,开口间却是看着景元桀。
景无桀却没看向景元浩,眸光有些深远的看向前方在阳光下乱花错眼的高楼宫阙,声音微微一轻,“那便无解吧。”开口间,人已经朝着前方走去,姿态永远高挺不容人亵渎与忽视。
而,闻听景元桀之言,景元浩身子似乎都轻微一震,因为,太子皇兄这话中真意,只有他真正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