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柴联队素有鬼赤柴联队之称,以战斗作风顽强名扬于世,自卢沟桥事变以来,一路南进,所向披靡,被誉为日本陆军战力最强的联队……对于滕县这座小城,他们志在必得!
赤柴联队迂回到龙山脚下,于十五日下午抵达冯河、龙阳店一带,距离滕县城东北不过十里地。
而此时,守军的主力部队布置在城北的外围阵地,城内只有一二二师、一二四师、一二七师三个师的师部以及三六四旅旅部,兵力只有四个特务连、四个通信连和四个卫生队,合计千余人,没有一支战斗部队……情况十分危机。
滕县前敌指挥部,王铭章将军望着地图眉头紧锁,敌军突袭而至,兵力远胜城中守军,更兼武器精良……守城之战必然惨烈,然,jūn_rén报国,正当其时!
他猛然一抬头,望着传令官,“任命……七二七团团长张宣武为滕县城防司令,即刻率一营回援,北沙河防务交由团附。”
“是,”传令官“啪”地一个敬礼,转身就传令去了。
王将军扭头望着参谋长,“渭宪,电令二六六旅火速回援。”
“是,”参谋长赵渭宪答应一声,传达命令去了。
王师长再次望向了地图,沉吟起来……日寇既然突袭滕县城,又如何能让自己顺利调集援军?
他走到了桌边,拨通了临城司令部的电话,“司令,日寇以第十联队突袭滕县,情况危机,请求支援……”
副总司令孙震将军一震,“情报准确吗?”
“是的,”王将军声音沉重,“我已急令七二六团、二二六旅火速回援……为防意外,请求司令部尽快支援。”
孙将军叹了口气,“之钟啊,所有作战部队都派上前线了,司令部现在就只剩一个特务营在执勤……我马上向战区司令部汇报情况,争取支援……”
王将军放下了电话,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远水解不了近渴!以赤柴联队的战力,滕县能坚持多久?一天?半天?
“叮铃铃……”
电话铃声很快就响了起来,王将军急忙抓起了电话,放到了耳边,却听得一声叹息,“之钟啊……我让止戎带三个步兵连过去支援你……你一定要顶住了,第二十军团会去增援你们的。”
王将军一怔,“司令……二十军团……王仲廉第八十五军就在临城啊……”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听孙司令叹了口气,“之钟啊……记住,坚守待援!”
“是!”王将军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突然,他强压住这颤抖,“啪”地一个立正,朗声道:“请司令放心,之钟当与全体将士死守滕县,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之钟和四十一军……绝不为川军抹黑!”川军转战千里,受尽了冷眼……“遇人轻我,必定我没有可重之处”,那就用行动来向世人证明――川军也是国之劲旅!
放下电话,王将军大声道:“渭宪,召集城中各部长官,马上讨论守城策略。”
很快,各部长官匆匆而来。
王将军统计了城内各部兵力,面色凝重,“诸位,包括回援部队,和司令部增援的三个步兵连……城中的可战之兵不超过两千人!这城……该如何守?”
众人默然,他们自山西转战鲁南,和日寇交手无数,自然清楚日寇的战力……如此的兵力对比,只怕连一天都难以守住吧!
“师长,”一个少校参谋打破了沉默,“敌众我寡……死守滕县城,只怕至多只能撑一天……卑职建议,出城……机动作战。”
众人听后一阵沉吟。
王将军环视众人,沉吟道:“以我劣势之装备,对战现代化之强敌……也只能如此了!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
王将军立即起身,拨通了司令部电话,“司令,我部决定出城……采取机动作战……”
电话那头,孙将军一阵沉吟,“之钟啊……委员长要我们死守滕县城,是死守待援!出城机动作战固然多了几分胜算,可是如何保证滕县不丢?”
王将军浑身一震,“之钟明白了!”
“之钟啊,要……顶住啊!”孙将军叹了口气,“我当尽力催促八十五军尽快开赴滕县……”
王将军挂了电话,快步走回会议桌前,一望张宣武团长,“张团长,立即传谕昭告城内全体官兵,我部决定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立即把南、北两城门屯闭堵死,东、西城门暂留交通道路,也随时准备封闭。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出城,违者就地正法!”
“是!”张团长领命而去。
王师长环视众人,“诸位,jūn_rén以身报国,正当其实!”
“啪……”,众人纷纷起立,目光炯炯地望着王将军,齐声高呼,“以身报国!”
三月十六日,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笼罩着滕县城,为它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外衣。
滕县城外,赤柴大佐目光灼灼地望着这座古老的城池,轻轻地挥下了大手,“进击!赤柴联队攻无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