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世见状不由有些同情,“可是朝里的大臣们反对声太大,无从应对了?”
燕弃麟道:“那倒不是,这些老东西惯会临阵倒戈,此刻都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但方才我去文华殿收纳百官奏折,发觉今日的奏章比往日多了足足三倍,尽是积压了多年棘手繁琐的旧章,甚至当年处理此事的文官都已经去了,这等事情也挖出来上奏,摆明是要给你这个新太子一个下马威啊。”
煜世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没想到本宫现在可看不了奏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是你在打理。”
燕弃麟眉头一横,“我打理?全都扔给大理寺了。之前少卿就一直代皇上批阅奏折,想也是能应对的。不过......”
燕弃麟话音一落,秦如月正好也重新包扎完了,起身道:“你们说,我去看看言君。”
燕弃麟却微微摇头,“不必避讳,如今煜世做了太子,与神英侯府等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秦如月敛目,却听见煜世含笑道:“说起来,本宫着实要好生感谢你们夫妇,若不是侯夫人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只怕事情进展不会这么顺利。”
秦如月俏脸一红,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你也是言君的夫君,我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燕弃麟笑着拉起她的手,继续道:“方才我随意翻了翻奏折,发觉平日里跟董太师走得近的几个官员,联手上告了蒋超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一事。此事调查起来极其繁琐,可他们却一口咬定的反扑蒋太傅,此事很有蹊跷啊。”
煜世微微沉吟,着道:“不过是想探探我这个太子的虚实罢了。蒋太傅掌管水师重利,此前也立下无数功劳。皇上尚未处置,又怎会任由他们污蔑几句就给处置了的。倒是这些人,看似是听命董太师,可我总觉着他们冥冥中被另一股势力引导着,而他们的目的不明确,看似风平浪静,却在布着更大的一张网。“
燕弃麟眸色一闪,“你是说黑泽吗?”
秦如月猛地一抖,手掌被他牢牢握紧,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让这颗突然颤抖的心安定下来。
“黑泽,是之前一直对你穷追不舍的那个人吗?他这个人倒是神秘的很,他的武功甚至不低于你,能够自由出入皇宫,也着实不可小觑。”
燕弃麟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带着秦如月离开了房间。
走在回侯府的路上,秦如月揣着手往前走,却时不时的想起煜世说的话,一时陷入了胡思乱想中。
“侯爷,若这些为难煜世的人真的是黑泽指使的,我想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燕弃麟顿住脚步,朝她摇了摇头,“最直白告诉你的,就是无用。黑泽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挡他,你也不行。他这么做并非只是单纯的让煜世难做,他针对的是整个皇室,是整个国家。”
秦如月不觉心思沉落,有些提不起精神,难道就看着煜世落入如今这个局面吗?
上一次他来找自己,想必已经是对她失望了吧,做这些难道不是在对她的示威吗?
要么与他为敌,要么回到他身边,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黑泽上次走后,没有留下该如何找他的消息。
秦如月伫立在神英侯府的墙根下,发觉这里真的是密不透风。
城墙之高三人难越,每隔三五步就有一队人在巡逻看管。在这种环境下,别说想进来,就是想出去都难。
就在秦如月发愁的时候,突然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笛声。
梅雪飘零中笛声悠扬,祛除了一丝空中的寒冷,添了几分灵动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