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燕弃麟垂手站在床前,就这般定定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这些时日她跟在身边,虽有时机敏过人,可却也处处心机沉重。自从上次黑泽将她掳走之后,她便一直心事重重。
方才她醉后吐真言,说不愿与自己为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她的身边就出现了太多自己未曾料想到的人物,姚胜朝,黑泽,还有那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唐越崖。
每多一个人靠近她,他便多一分担心。可这一切又似乎普通寻常,并无踪迹可寻。
月色从窗棱里透露出来,燕弃麟沉息一声,这到底是福是祸啊。
翌日。
日上三竿后,秦如月才悠悠醒来。
一起身便觉得头仿佛要炸开一般剧痛无比,疼的她倒吸一口气,“好难受...这古代的酒后劲就是大,当白水一般喝了那么多,原来这么遭罪!”
她捂着头念叨了好一阵,方才听见门口侍女传唤,“秦姑娘,郡主吩咐奴婢给您送醒酒汤来了。”
秦如月打开门,看见侍女端着一碗醒酒汤,笑着等候在外面。
端起碗来一口干掉,酸甜的味道确实是让她舒服了许多,“昨日我怎么回来的?”
侍女愣了一下,随即眼梢都带上了兴奋,“是侯爷抱着您回来的呢,姑娘,你可真幸福,能得到侯爷的真心,此生无憾了。”
秦如月一拍脑门,俨然是想起昨天晚上的过激之举了。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外面笑声灿烂,好似来了客人。
“与言君同行的,那是谁啊?”
秦如月瞄了一眼,却觉得那人十分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侍女道:“是少傅大人的侄女,姚应兰姚姑娘。姚姑娘与郡主乃闺中好友,此番姚姑娘是进京看病的。”
秦如月眼底一喜,竟是兰娘吗?
“我先梳洗一下,随后便到。”
侍女送秦如月进去梳洗打扮,前厅这边姚应兰与言君坐于一处。
“兰娘,你的身体可好些了?你不知我得知你进京了有多开心,哥哥又不让我到姚府去找你,可算把你盼来了。”
姚应兰温柔笑着,如今她面腮若桃,眉目清亮,比在青山镇时已经是好了许多,“此番折腾倒是病了好几天,皇上降了恩典,准许太医到姚府为我医治。前儿才听说你回京了,没赶上昨天的宴会,今天才来拜访。”
言君眼底喜色浓郁,可见与这位好友重逢,自然是心中愉快的。
“对了,我与你介绍一人,是我在杭州认识的姐妹,她的性格你必定喜欢。”
言君将秦如月的存在简单说了一番,却不想兰娘眼神一亮,“原来是她。早在青山镇我们便闺中相交,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心人。可惜我父亲不满于她,曾与她生出嫌隙,只怕秦姑娘现在已经不愿见到我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浅笑,“兰娘何必妄自菲薄,谁说我不愿见你啊?”
兰娘与言君一起抬头,见秦如月落落大方的走来,如出水芙蓉般柔丽的脸颊带着一丝甜笑,将她原本就生的标致的脸更衬得几分惑人。
“如月,真的是你!”
兰娘激动的站起来,却差点摔倒了。幸好秦如月一把拉住她,不由慰问,“你的身体如今怎样了?那一次真的好险,如今可好多了?”
说起这个兰娘不自觉的抚摸自己心口那道伤痕,与言君二人说道:“翟神医已将事情与我说了,兰娘还未感谢如月你的救命之恩,先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