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是个醋坛子做的,哪里能让这么多老爷们都盯着自己女人看,“进帐。”
“是,长官。”婉兮立刻严肃敬礼。
三人进入营长,一入营帐就是一个硕大的沙盘。
沙盘把段系和金系撕扯出来的整条战线都容纳进去,可以看出正在对付金系的孔二应付的十分艰辛。
吴有匪给了吴凌恒一大堆旗子,道:“说吧,吴少帅,这仗要怎么打?”
“兵是你的兵,为什么要问我怎么打,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把我的几个师给我,让我调遣就好了。”吴凌恒懒得拿主意,把事情推给吴有匪。
吴有匪在沙盘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点了根烟抽,“弟兄们跟我从中央军出来,主要是因为相信吴系能打赢,并且能帮国家实现伟大富强。”
“所以跟我来指挥有什么关系?”吴凌恒皱眉。
吴有匪摸了摸吴凌恒给的文件袋,“这些情报还是你最清楚,若我来调遣,就算看的滚瓜烂熟,也不一定有你了然于胸。”
吴凌恒沉遮脸不说话,本来吴系之事他责无旁贷。
但是现在的主力军是吴有匪的人,他实在是不想越俎代庖。
“这一仗必须赢,否则不仅仅是我们俩要战死沙场,那些跟着我叛离的人也要付出同样的代价。”吴有匪口才变好了一样,朗朗上口的说着劝说的话。
吴凌恒盯着沙盘看了一会儿,道:“你是在故意刁难我吧,吴系虽然有你带军并入,解了燃眉之急,可是这一年来吴系被折腾坏了,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想要反败为胜,可能性很低。”
“你要是不想,就只有婉兮想,要么就是我们一起等死。”吴有匪拧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冰奶。
惬意的喝起来,似乎就打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吴凌恒。
吴凌恒皱眉,“你就不该答应你手下的兵,让他们跟你叛逃。”
“这件事在我叛离家里之前就做好决定了,岂能中途更改,就好比庆州的战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是绝不会更改的。”吴有匪就这脾气,看起来很温和。
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是绝不可能更改的。
庆州战事若当时没有阻止,那庆州和周边的城池里的人非死绝了不可。
不过吴有匪的气魄很强,当初带了一万二的人走。
现在带回来的足有五万多人,据说他在中央军里一呼百应,若是再次号召,还能拉走一部分人。
大总统对此事十分警惕,每天都要去军营开大会,避免有人被吴有匪笼络。
吴凌恒盯着沙盘看了一会儿,缓缓道:“那就让婉兮来想吧,她也上过军校,军事谋略这一块是满分的。”
“我?”婉兮指着自己,稍微有些惊讶。
不过这些年来的确吴凌恒交给她许多大事,让她自己决断。
吴有匪也笑她,“难道弟妹不想帮忙想主意?要知道采采和阿懒在前线,炮火连天,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我是有办法的,只是手段太过残忍。”婉兮已经过了杀戮之境的状态,没有当时那么嗜杀。
并且对嗜杀产生了心理阴影,一直在回避杀戮。
凡事过犹不及,要是没有经历过杀戮之境的她,在战场上杀敌浴血奋战,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多顾及。
吴有匪也是看出来她心态上的转变,皱了眉头,“现在行军打仗,还有分残忍不残忍?你可知我们死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军费?”
“大哥说的是,婉兮妇人之见了。”婉兮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比不得成熟的大将。
就算是冰雪聪明如女中诸葛,也会有迷茫的时候。
她朝吴有匪借了吴凌恒研究出来的材料,快速的浏览一遍,“我们元术镇兵工厂现在威力最大的炸弹,能把半个颖川夷为平地。”
什么?
婉兮要轰炸颖川!!
吴有匪差点一口奶呛死,那要是炸下去,半个城的人都得死。
跟屠城有什么两样?
难怪她说有点残忍。
婉兮看吴有匪的表现,也有些退却了,“我资质鲁钝,也只能想到这样的笨办法。”
“继续说。”吴凌恒淡淡道。
婉兮深吸一口气,指着吴采采所在的战线道:“颖川被炸之后,段薄擎等于心口上挨了一枪,我们便舍了这边的战线,集火打金系。”
“金大帅和采采和我们都有血海深仇,若以采采为先锋,将金系打的稀巴烂,也算是为……为岳小姐报仇了。”婉兮手里的旗子插得地方都是金系战线上的机要所在,不是军火库就是军营。
其实意思就是战线上剿灭金系的时候并不要正面硬刚,而是专门找金系的机要痛点去消灭。
吴凌恒一直冷着脸,等婉兮说完,缓缓的鼓掌,“说的很好,就算是有可能会打输,也要把金系灭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