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惊了一跳,进门之她用慧灵之眼探查过。
房间里检查不到任何其他人的气息,可孔凌尘就躲在屏风后面。
怎么会这样!!
“谁许你出来的,给我缩回去。”艾母严厉起来,也是相当有威严的。
孔凌尘面露几许尴尬,语气颇为忌惮,“我们……我们可是说好了,她要是不答应,你就自己去找毓麟商量。”
“我有几句话仍需单独和楚长官聊聊。”艾母说着说着,刻意挑出了婉兮的jūn_rén身份称呼。
孔凌尘受气包一般不敢多言一语,乖乖退回到屏风后面。
隔了一道屏风,不过掩耳盗铃。
该听到的还是能听到,算不得是二人单独谈话。
婉兮知道艾母是个不易应付的人物,郑重道:“请问艾夫人还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只是想通少夫人你交心。”艾母神色缓了下来,认真的凝着婉兮的眼睛。
一会儿楚长官,一会儿少夫人的叫她。
看着仿佛有些混乱,实则每种称呼似都有其背后的含义。
婉兮自认心智坚定,懒理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惊天大论,笑着接招,“您若愿意交心,晚辈三生有幸。”
“少夫人也曾经为人母,知晓怀胎十月不易。”艾母是真的对艾毓麟给予了厚望,放下身段同晚辈促膝长谈。
婉兮耳朵却突然“嗡”的一下,心神全乱了,“曾为人母?”
什么曾为人母?
一直以来她和夫君聚少离多,肚子从来都是没半点动静的。
若不符合事实可当艾夫人是胡乱一说,可是婉兮的心却莫名觉得刺痛,仿佛有根刺在心脏越刺越深。
“是啊,我们都是人母,爱子之心是一样的。”艾母观察到她情绪的变化,趁热打铁借机说服她。
艾夫人可不是从前婉兮身边的人,那些人有的忌惮吴凌恒,有些从心底里真正关心她。
对这个秘密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选择缄默,所以她从来不会受到这方面的刺激。
婉兮的眼泪滚落下来,心口疼的像针扎。
艾母以为婉兮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孩子难过,继续动之以情,“我也不求你完全理解我,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法,我觉得陈法儒可以代替毓麟,虽然他名望上不如毓麟,但是贵在成熟老成……”
躲在屏风后面的孔凌尘心中禁不住哀呼一声,这个艾夫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人最痛的地方在哪里,她就专找痛楚踩。
还想让婉兮帮她到艾毓麟面前劝说,吴凌恒护妻起来,连玉皇大帝都认。
更何况她一个艾家二房的夫人,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从艾母提到“为人母”这件事,接下来的话婉兮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一大通长篇大论,全当成了耳边风。
整个人发懵,脑子处于空白状态。
艾母大概发现她走神了,不高兴的拍了一下桌子,“吴少夫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婉兮想问她,她为什么会说出自己曾为人母的话。
她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听到艾母说这样的话,就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好像身上被割掉了一块肉一般。
可是艾母明显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人,她慌乱的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抱歉,我有点不舒服,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快去快回。”艾母冷漠道。
婉兮掩着发红的鼻尖冲出去,所有的感情如同摇晃过后气泡沸腾的香槟。
痛苦让她无法呼吸,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朦胧。
跑出去没两步就撞上站在廊上等他的吴凌恒,她止住了步伐,哭的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夫……夫君,我……我是……”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如果有。
为什么会一点都不记得……
“去洗手间洗把脸吧,你这样被记者拍到,传出婚变了怎么办。”他宠溺的沟了一下她的鼻梁,温温的看着她。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隐忍的哭了一声,“昂,好~”
扭头跑进洗手间,把坐在餐桌旁等候的毓秀都看呆了。
怎么婉兮进去和婶婶聊几句天就哭着出来了?
她是一个多么坚韧的女子,毓秀这几日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就算是哭也不应该只是被艾毓麟母亲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贵妇弄哭,起码对方也得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恶霸。
“艾夫人,我曾经敬您是长辈,但是以后不会了。”吴凌恒走到包房门前,脱帽抱在臂弯里。
艾母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吴凌恒对待外人冷漠到了极点,眼中还有一股让人害怕的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