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缓慢流动的流水,柔柔的从耳畔淌过。
仿佛只是倾诉,不像是愤怒的控诉。
吴军阀道:“五年。”
“是,我们筹划了五年,吴凌恒那时候才十二岁!”吴有匪字字停顿有秩,眼神愈发的轻蔑。
看向吴凌恒的时候,嘲讽的一笑,“我巴不得所有人都抖成乌眼鸡,可是恒儿都做了什么?”
婉兮心底道:【夫君来时说的没错,他来此果然是挨骂的。】
吴凌恒好像故意气他一样,坏坏道:“故意跟你作对,小小一个计谋就平息了庆州之战。”
“你还知道你干的好事,如果各大势力都卷进来,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成为天下之主。”吴有匪想来平和的目光,染上了一丝冷冽。
吴凌恒听到“天下之主”四个字,忍俊不禁来起来。
又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丝毫也不回避他的目光,“野心挺大的啊。”
“是啊,恒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吴军阀大概知道吴凌恒这么做的原因,故意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
吴凌恒手指无所事事的在婉兮的肩上敲了一会儿,道:“好玩啊,能跟大哥作对,我特别有成就感。”
“所以……你杀凤翎,也是为了跟我作对?!”吴有匪的眼底里,染上了冷酷之色。
那种恨意毫不掩饰,像一把把飞向吴凌恒的刀。
所有人都知道他杀孔凤翎真正的原因,吴有匪却在他面前掰到了别的事情上。
是为了婉兮吗?
他们之间总算……
还能找到唯一的默契。
吴凌恒皱眉,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命运就让我们站在对立面。”
“吴凌恒。”
他垂下挨了眼睑,有种无可奈何式的痛,“你杀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们没法继续做兄弟。”
“那你可以针对我,为什么背叛父帅?!”吴凌恒问题犀利。
吴有匪看向吴军阀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他只会偏向你,我母亲死的时候,他可曾掉过一滴泪?”
“我妈死的时候,他不也没掉过泪。”吴凌恒像个六亲不认的纨绔子弟,轻浮的提到岳零落。
吴有匪开始不淡定了,重重的完成了几次唤起,“我不是你!!生下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阴生子,我在乎自己的生母,在乎自己的女人。”
“那你就在乎去吧。”吴凌恒一副放任他无所谓的态度。
吴有匪直视向吴军阀,“父帅,你看看,他的态度!可曾有一丝一毫,把我当做兄长,在乎过我的感受。”
“有匪,凡事好商量,你把军权归还回来,我会好好劝说吴凌恒的。”吴军阀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胡乱做着表面功夫。
吴有匪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声望,培养了大量的心腹,连军武都被筹谋算计的带走一部分。
所谓军权争夺,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因为双方还有父子缘分,又都掌握着一部分重型武器。
所以还能平安无事的在这间房间里争论,一旦对方有什么差池,曾经隶属同一jūn_duì的两方就会打起来。
内斗之后双方都会实力锐减,成为别人嘴里的肥肉。
吴有匪轻轻的道:“您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在偏袒吴凌恒了,可我和吴凌恒道不同不相为谋。”
“恒儿自小没有母亲,又体弱多病,你做兄长多让着他一点……”吴军阀故意说些偏袒的话气他,冷然划亮火柴给嘴里的烟点火。
被他分化了军权,心里本来就有火。
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气气他。
吴有匪自嘲的笑了,“父帅,看来我们父子之间也是理念不同。”
“父子哪有隔夜仇,有话好商量。”他像是在劝说,语调却听的出来很敷衍。
吴有匪立正,行了军礼,“我看不必了,告辞了,吴大帅。”
“副官,我们走。”吴有匪提步就走。
吴军阀面色一肃,道:“先等等。”
“等我要走了,才想要劝说我吗?”吴有匪一副要冷酷到底的样子。
吴军阀大概已经接受了他这样,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听说肖副官加入你麾下了。”
“不假。”吴有匪道。
吴军阀好像已经接受了他要分出去独立的结果,只是舍不得多年的袍泽,“他都残废了,应该帮不到你多少,不如留下来让他养老。”
“是啊,肖副官和香儿还有婚约呢,不如就让他留下来和香儿过日子。”婉兮也觉得吴军阀和副官之间情谊甚笃,留下来慢慢劝,也许能劝过来。
吴有匪轻柔的看了眼婉兮一眼,那种不舍溢于言表。
可他不能说,只能远远望着,“抱歉,这是肖副官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肖副官现在还好吗?腿伤如何了?”婉兮忍不住关心肖副官的近况。
吴有匪道:“我麾下有最好的蒙医,他的伤正在恢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