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不甘心,又检查了手腕、胳膊、大腿。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说这金府的孕妇还真是开放,对这个陌生男子的死尸摸来摸去。
听到这些刺耳的诽谤声,手指忍不住颤抖。
她心中在意名节,没法眼看着旁人这么戳着她的脊梁骨说。
心中很是无助,根本无法继续检查下去。
“你们这群愚民知道个屁啊,大清都亡了,还拿封建的那一套说事。”吴采采为人极为护短,周围人的议论声,气的她都掏枪了。
枪朝天上一开,“彭——”一声下来。
没人再敢废话了,可看婉兮的眼神还是充满鄙夷的。
金军阀弯下腰,对婉兮道:“怕什么,他们说的是金府,也没人知道你是吴府的少夫人。”
“大帅……”婉兮抬头看向金军阀。
金军阀温温一笑,似乎在鼓励她。
她在那大汉浑身上下都检查过,就差背部没有看过。
对金军阀耳语了一声,金军阀立马喊人把那死去的朱四翻过身。
果然,在他的后肩位置有一个很深的牙印。
牙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血液都变成了中毒一样的绿色。
婉兮起身的时候,都有点犯头晕了,“果然不是正常死亡的。”
“赶快清点人数。”金军阀是jūn_rén,承受能力强,脑袋瓜子也转的快。
这队临时组建的打捞队的头儿,立刻清点起浮上岸的人数。
码头比较热闹,人头攒动本来就容易让人眼晕。
少了人很难察觉,一数之下还真少了三四个。
有人道:“没上来的人在下面肯定出事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水下有害人的东西吧!!朱四的背上有被咬过的痕迹,说不定是水蛇。”
……
诸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脸上无不带着惧色。
“幕沪号”婉兮一路坐过来从未发现异常,没想到船上隐匿了这么多的秘密。
每一个秘密都似凌乱的线团,根本无法理清情况。
不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
一开始她视线有些模糊,揉了几下眼睛。
意识挣扎了一番,脑子才慢慢清醒,看清楚来人。
那些人穿着蓝色的警服,身上都背着步枪。
这队人马后面有二十来个穿红色小褂,大冷天露着胳膊腿的人。
红色小褂整齐划一,应该是统一配发的。
上面还有警察局专门的警徽,警徽上头绣了一行小字——
“酆都市打捞大队”。
“哎哟,是什么风把金大帅您都给吹来了。”为首的肚子还不小,腆着肚子过来,一点不像个警察。
金军阀脸色漠然,“我世侄女的行李落在江里,就找人帮她打捞看看。”
“这点小事怎么也劳动您大驾,交给小的不就好了。”肥头大耳的男人搓着手,一副讨好的样子。
金军阀淡淡一笑,“我也是怕打扰你,才不敢叨扰。”
“您……这位世侄女的东西,是不是在爆炸的船上?”男人问道。
金军阀手指敲着腰间的枪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运气好,赶在炸船之前下船,只是随身的东西都随船沉了。”
“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上头已经下了指令,让吾等务必打捞幕沪号遗骸,以及死难者的尸骸。”
肥头大耳的男人拿出一包新开封的香烟,拿了一根给金军阀,“卑职的打捞队是专业的,可以帮大帅留意着。”
“sorry,我只抽雪茄。”
金军阀无形之中装了个逼,拒绝了男人的“哈德门”,对婉兮道,“婉儿,还不快提前谢过副厅长,他们警察厅的这队打捞队可是声名远播,一定能帮你找到东西的。”
副厅长脸上干笑着,递烟的手尴尬的在空气中凝固了片刻,才缩了回来,“差点忘了您这个习惯,是卑职疏忽。”
“婉儿谢过副厅长,箱子里有我丈夫送给我的东西,很有纪念意义,一切就拜托您了。”婉兮福了福身,礼貌道。
“客气了,我一定尽力而为,找到了,第一时间交给您。”副厅长表面客气答应,心里面却在腹诽。
他当然要仔细认真的把婉兮的行李箱找到,上峰已经发来密电,要求他赶在最前面打捞幕沪号遗骸。
查出爆炸案的真相,同时也要打捞到婉兮的箱子。
并且得到箱子里的宝匣,秘密送回上海。
如果这件事能办成,他离平步青云就指日可待了。
金军阀一挥手,让民夫们上岸,“你们都上来吧。”
“都上来,上来!”
金军阀身边的那个军官催促着民夫们,“在水里磨磨唧唧的干嘛,别碍着警爷们办事。”
又当着酆都城百姓的面让手下把准备好的干毛巾、干衣服分发下去。
穿好衣服的,还能喝到一碗姜汤驱寒。
警厅专业打捞队的以前出警打捞,可从没享受过这待遇,一个个看的都眼红的紧。
金军阀又添了一把火,豪迈道:“刚才打捞到东西的,都自行去领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