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小院的门,吴凌恒正在院子里播种。
也移栽一些镇上花房里培育好的幼苗,拿着花洒种花的样子,哪有半分要争权夺利的气势。
吴凌恒给花浇了水,用绸布擦着新种的花叶,“翎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元术镇了,是爹的地盘。”
“什么意思?”孔凤翎面色一凛。
吴凌恒抬头,冷漠的看着她,“孔府卫队,你打算让他们呆多久。”
“婉兮姐姐失踪了,也不见你这么关心。”孔凤翎微微蹙眉,俩人关系变得微妙。
吴凌恒继续擦另一片花叶,“有你在帮忙找,我放心,泰山大人的卫队能否得意保全,才是我挂心的。”
“孔府卫队……过几日就走,不会在镇上多留的。”她心底对这支卫队没底,虽然有段薄擎出面面对采访。
吴凌恒挑眉,“那我就放心了,父帅打算动手了,我怕伤着卫队,影响我们夫妻和睦。”
“知道了,我会尽快让他们调离元术镇,不会给爹添堵的。”孔凤翎很清楚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这里既然是吴军阀的地盘,断没有再出现另外一股势力的jūn_duì的道理。
能忍到现在不发声,已经给足孔家面子了。
二人也是不欢而散,孔凤翎一个人回房间。
进去喝了一杯溪怜倒的茶之后,冷声吩咐道:“你和小玉轮流监视他进出府的情况,时刻要跟我汇报他的位置。”
“是,三小姐。”溪怜心里很不情愿,却只能福身领命。
今儿一整天都扛着枪,跟着孔凤翎东跑西颠的。
回来休息了一会儿,还有些缓不过劲。
夜里,吴凌恒来孔凤翎门口敲门。
孔凤翎没给他开,“相公,我已经睡了。”
“翎儿最近对我很是冷淡,连门都不让我进了。”吴凌恒很是无奈的道。
孔凤翎怀里抱着眨么眼,眼神充斥着怀疑,“你这个小东西,到底有没有真的效忠我。”
“有的,主人。”眨么眼眨了眨眼睛。
孔凤翎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高声对吴凌恒道:“这几天都是特殊时期,相公当理解我。”
“那……只让我进去休息总可以吧,我保证绝对不做什么僭越之事。”吴凌恒非要进去。
孔凤翎曾经一度很喜欢他,不禁心软去开门,“相公何必如此坚决?”
“见不到你,难受。”吴凌恒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的躺在床上睡下了。
孔凤翎也只能躺在他身边睡下,“相公,真的不知道楚婉兮去哪儿了吗?你不在意她,总该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我都不喜欢了,她生的就更不讨喜了。”吴凌恒翻个身,搂住孔凤翎。
在她身后起了一个不已察觉的涟漪,眨么眼的眼睛变成了钴蓝色。
她全然不知,心动之下靠在吴凌恒胸膛上,“你总是若即若离的,我的心也是乱的。”
“你的心乱了,是因为大哥追求你吧。”吴凌恒语调宠溺。
她又开始懊悔,悔恨不自觉喜欢上吴有匪,“我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夜深了,二人相继睡着。
翌日,孔凤翎回客栈安排卫队回沪的事宜。
吴凌恒在孔凤翎离开之后,也立刻跟着出府了。
小玉负责白日里监视他,一路尾随。
跟到吴府旧居面前,见他进去。
心下猛地一凛,连忙小跑着去客栈找孔凤翎。
——
何府故居。
婉兮和别枝都刚吃完早饭,别枝被逼着听英国的广播节目。
房间里都是英国播音员纯正的伦敦腔,婉兮一边看着翻着当天的报纸,一边回答别枝听不懂比较难的单词。
“哇,喜姐姐好生厉害,洋文竟然这样厉害。”别枝一听洋文广播就头疼,见婉兮听洋文节目跟听中文节目差不多。
又是羡慕,又是崇拜。
婉兮报纸刚好翻到内页,上面有个穿新zf军装的人颇有眼熟。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脱口而出,“这不是段薄擎么,怎么成了第四军的营长了。”
那张照片上的标题,还甚是讽刺【第四中央军是孔家私军,还是除暴安良的国之利器?】
小标题更是疑问连连——
【孔家卫队最高指挥官答疑血洗元术镇之夜枪战始末,答案竟是要保护百姓免受匪类伤害,是强词夺理,还是安邦定国?】
报社记者当真是越来越敢写了,段薄擎也是个枪舌如簧的。
回答问题如此犀利,三言两语就把草菅人命的事,说成了是利国利民、保家卫国的好事。
难怪夫君要说他是疯子!!
她觉得他更像一条毒蛇,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发什么呆呢!喜姐姐,这报道就这么好看。”别枝夺过报纸。
看到报纸黑白照片上的段薄擎,目光怔住了许久,才张开嘴说话:“哇,好帅啊。”
“就这样普通的长相也算帅,要求也太低了吧。”一好似二世祖大驾光临一般,骄傲自大的男子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