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是她得不是病,而是中了症状类似鼠疫的毒吧。
婉兮心里如是猜测道。
鼠疫没有药可以治,但是毒却可以有解药。
洋大夫临走之前,在门口悄声问了吴凌恒一句,“她该不会是中毒了,然后喝了圣水里的解药吧?”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吴凌恒有些意外。
洋大夫郁闷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这病传染度这么高,我却没染病。”
这次真是犯傻了,他竟然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这些天的不辞辛劳。”吴凌恒递给了他诊金,关上了房门。
婉兮坐了起来,病蔫蔫的靠着床头,“下毒的这人还真是聪明,设计了这么多……把戏……”
弄了个症状类似黑死病的毒,让她和吴凌恒都误以为得了鼠疫。
又利用欧洲的神话传说,料定吴凌恒定会去教堂取圣水。
提前把解药下在圣水当中,虽然目的不是要她真的死,却闷不做声的就害的她元气大伤。
吴凌恒吻了婉兮额头,眼中的倒是平和,“她敢下毒,便要自己想好下场。”
“先暂且,不与她树敌吧,且……且……咳咳咳……”且先看看这女人,入府到底有什么目的吧。
婉兮刚说完话,咳嗽之下。
嘴角又淌血,手腕也跟着震颤。
吴凌恒握住她的小手,稳住她的身体,“身子这般虚弱,还不快快睡下,插什么话。”
“好,我睡……”婉兮闭上了眼睛,不到一秒钟就睡着了。
刚喝下圣水的时候,只觉得沐浴甘霖。
浑身神清气爽,精神了一会儿。
身子上的亏空就越发明显了,疲乏到了极致之下,才睡的这般的容易。
吴凌恒手执还剩一些水的玻璃瓶,眼中邪色浸染,“放心,婉儿,所有伤你的,我都会加倍奉还。”
——
“隔壁那个想必是病入膏肓了吧,昨夜咳血的奴婢一晚都没睡好。”溪怜给孔凤翎捶着背,心情愉悦道。
孔凤翎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往脸上扑着粉,“我给你透个底吧,她不是得病。”
“那是什么?”溪怜不解。
孔凤翎一看溪怜一脸蠢样,心里并不想搭理她。
奈何眼下只有她是自己人,不和她说话就没人聊天了,“是中毒了,我下的毒。”
“三小姐可是打算要了她的命?”溪怜并不惊讶,孔凤翎会给婉兮下毒。
孔凤翎在孔府的时候,就是个小煞星。
还在外头还得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但凡跟她打交道的。
不管身份多么贵重,无不吃亏。
不过也是奇怪被她捉弄的陷害的,也有比孔家更厉害的达官贵人,可至今都没人报复她。
孔凤翎笑得颇为妩媚,“若我真想要她的命,就不会这样拐着弯了。”
“那您是?”溪怜问道。
看着镜子里妖媚艳丽的孔凤翎,她只能想到一个东西——
那就是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只是让她虚弱几日,剩的碍着我的事。”孔凤翎扑完了粉,用角梳慢慢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
长发在屋里看着是芝麻一样的漆黑油亮,窗外头的天光照射进来,发丝上隐隐约约的会折射出一股子赤红色的光芒。
就连她嘴角的笑意,都仿佛是带着光的。
瞧着又是美艳,又是心生舒适。
任凭她再是刁蛮任性、诡计多端,也没法对她生出讨厌。
溪怜附和道:“是了,她若不生病,小姐怎的有机会和姑爷比翼双飞。”
“可不是么,独守空房可不好。”
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屑一顾。
独守便独守,来这吴府。
她可不是肤浅的只是要一个男人的宠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她来取走。
溪怜锤着锤着,忽然不说话了。
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一样退到了墙角,“姑爷。”
“哟,是相公来了。”孔凤翎笑得花枝招展的回过身来,剪水双瞳顾盼间生出许多媚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