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蠢了?”吴有匪有些不悦。
吴凌恒眉骨上的筋,跳了一下,“把糖捞出来。”
“美国产的薄荷糖,挺好吃的。”吴有匪开始推销自己的糖。
吴凌恒眼生清冷,不为所动,“你想毒死它吗?”
“你养的这东西,不吃糖?”吴有匪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吴凌恒似乎对他用完了最后一点耐心,冷怒道:“出去。”
“不过是一颗糖罢了,用得着动那么大肝火么。”吴有匪淡然一笑,把缸中的糖果捞出。
阔步离开小院,院门前獐头鼠目的鸟悄躲着两个人。
吴有匪一见他们,便低声训斥,“看什么看,谁允许你们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的?”
“少帅,夫人让我们盯着。”俩人低下了头。
吴有匪一挥衣袖,转身道:“先跟我回去,这里是吴府,不是渝城。”
“是,少帅。”
俩人一路小跑,跟在吴有匪身后。
——
院内。
“方才夫君在画画?”婉兮走到画板旁,张口问道。
吴凌恒看向了她,眼中带着一股洞悉一切的力道,“你想问关于张氏的问题就问吧,不用扯些旁的来试探。”
“夫君……”
婉兮被他一眼看穿,尴尬的低声唤了他一声,“你怎的知道我要问这个?”
吴凌恒豁然一笑,“虽然没指名道姓,你应是听出来,我和吴有匪在谈论张氏。”
“大哥应该是想帮你的。”婉兮道。
吴凌恒往水缸里倒了些虾子,“他mǔ_zǐ不沆瀣一气就怪了,还帮我呢。”
“那便是想骗走夫君想出计策。”婉兮道。
吴凌恒翻着白眼,抬眸看婉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好,以后离他远点。”
“可我总觉得,大哥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婉兮虽是觉着,吴有匪此番送她回来。
是有目的的,想问出夫君想的计策。
但……
应该没有要加害夫君的心思,他们毕竟是血脉至亲的兄弟啊。
吴凌恒眼神有些冷,“他没有,张氏有还不够吗?”
“嫡母……嫡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婉兮从未见过张氏,更不了解传言中这个想要加害夫君的嫡母。
吴凌恒缓缓道:“张氏我也见的少,她一直都住在爹老家。”
“渝城?”婉兮问道。
吴凌恒眼神发直的盯着那颗蛋,像是失神了一样,“说是渝城,实则是在离渝城很远的山窝子。”
“爹怎么不把她接来?”婉兮问道。
吴凌恒幽幽道,“她是爹从小指的娃娃亲,自爹北上起义,就分开了。”
“我听闻爹在渝城的时候,只是个放牛娃。”婉兮小心翼翼道。
吴凌恒点头,“爹还未成事的时候,家里是个破落户。”
“可是天师后人,怎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破落户。”婉兮全然想不明白,就跟她一直没想明白。
为什么吴凌恒,会看上自己一样。
两家的家世之悬殊,明明是一辈子都八竿子打不着。
吴凌恒拿出缸中的蛋,在手中转出了个花样。
做了个几个高难度动作,递给婉兮,“听说张氏当年,是被族亲寄养在穷人家的。”
那颗蛋在他手里,各种被玩转。
感觉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掉在地上摔碎。
婉兮紧张的跟着看,直到从吴凌恒手中接过。
才松了口气,搂在怀中轻抚,“所以爹跟……岳小姐,是后来的事。”
“差不多吧。”他语调又轻又冷。
轮椅行至画板边上,把绘画的工具意义收起。
婉兮抢过他的活,“我来吧。”
“要不是有岳家帮忙,爹根本不可能成事。”吴凌恒由着她去忙,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婉兮低着头,把收拾进木盒里,“岳家毕竟是汉军旗,能帮到爹是一定的。”
“你不觉得爹为了自己,利用岳家很卑鄙吗?”吴凌恒问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