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意地发疯,甚至为了自己的疯,找了完美的借口。
其实他早就是疯了的,从他第一眼看到珠珠开始,他抓着死鸡往珠珠嘴里赛,又岂是正常人所为。
……
李宝璋找到了珠珠的那匹母马,但他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能看到珠珠,气得他一拳砸到了树上。那些侍卫追了上来,“玄寂大师,并没有看到郡主的身影。”
李宝璋手不断地滴着血,他却无心去管,“去找,无论找多久,一定要把人找到。”
珠珠胆子那么小,她现在一定很害怕。
这树林深处还有猛兽。
李宝璋简直不敢再想。
他不应该带珠珠过来狩猎的,他怎么没想到这秋猎处处风险,他居然再一次把珠珠陷入了危险之中。李宝璋觉得他浑身都是冷的,从足尖凉到了头顶。他闭了闭眼,口里有了血腥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太阳都快下山,远边天际只剩下暖黄色的夕阳,李宝璋也没能找到珠珠,而梁帝那边已经开了晚宴,派人来请李宝璋赴宴。
李宝璋看着来请人的太监,眼神微动,立刻骑着马往扎营底跑去。等他看到人群的时候,立刻翻身下了马,他快步走到梁帝身前,一掀袍子,跪了下去。
自从易容进宫之后,他再也没有跪过梁帝。
自从他知道梁帝是他的灭门仇人之后,他曾发誓再也不跪梁帝,但是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梁帝看见李宝璋跪下,愣了一下,然后失笑道:“玄寂,你这是怎么了?没有猎到猎物,也无须跪朕嘛。”
李宝璋此时没心情跟梁帝兜圈子,他急得好像有人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上烤一般,“皇上,微臣有事求皇上。”
梁帝挑了下眉,微微正色道:“说吧,什么事?”
“珠……叶宓郡主下午骑马,因为马受惊,现在人不知去向,希望皇上派遣禁卫军去寻人。若是时辰再晚一些,恐怕……”李宝璋后面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梁帝闻言皱了下眉,这次秋猎出行,出行皆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禁卫军要护众人安危,若是调遣大部分去寻人,那岂不是他的安危都无法得到保障。
而消失的那个丫头,不过是个一个媚奴。
想到此处,梁帝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玄寂,不是朕不愿意,只是这禁卫军还要护着所有人的安危,实在调遣不开,这样吧,朕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小太监,你让他们去找吧。”他还伸手拉着李宝璋起来,“你这一日也累了,先坐下来休息,那丫头肯定是见这周围风景漂亮,一时忘了时间罢了,些许待会就回来了。”
李宝璋听到梁帝这样说,气得直接甩开了梁帝的手。
梁帝脸色顿变。
李宝璋同梁帝僵持一阵,还是他先低下头,“微臣不累,谢谢皇上美意。微臣今日便不赴宴了,祝皇上与诸位贵人尽兴。”
梁帝此时也恼了,撇开脸不愿再看李宝璋,他随意挥了下手,“走吧。”
……
站在不远处的梁绍言目睹了这一切,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轻酌了一口,眼里漾出笑意。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