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咬了下唇,李宝璋说女孩子都会来癸水,可是她之前跟那些年纪稍长的媚奴住在一起,也没听闻有这么可怖的事情,居然屁股要流七天的血。珠珠并不知道来癸水是十分隐私,同时也被认为不洁的事情,没人愿意把这事讲给一个比自己年岁小的听。
她没从年长女性那里听来癸水的事情,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可是……”珠珠犹豫地说,“我还觉得肚子疼,真的不会死吗?”
李宝璋斩钉截铁地说:“真的不会。”
珠珠来癸水,不仅她要沐浴换衣服,床褥也全部要换掉,最重要的是珠珠需要月事带,李宝璋他自己并没有。他看了下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缩在床上的珠珠,闭了闭眼,穿上外衣出门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李宝璋拿着一个包袱回来,他去找了蒲河殿里的两个宫女,从她们那里拿了月事带,还叫韦安他们两个去烧水。
李宝璋简直不想回想,他是怎么开口要月事带的。
珠珠见到李宝璋回来了,立刻坐直了身体。李宝璋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拿了件衣服给珠珠披上,再把她抱了起来,“我带你去沐浴。”
李宝璋伺候着珠珠沐浴完,最困难的一步就是他要教珠珠如何用月事带。他拿着那月事带,耳垂红得像石榴花,眼神闪烁,说的话也是吞吞吐吐,“珠……珠,你把这个……这样子垫在那里。”
上一世他教珠珠用,已经觉得是在火上煎熬了,没想到再来一世,他还要再来一回。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教人怎么用月事带而已。
这样一折腾下来,半个时辰后,珠珠才重新躺进了被子里。李宝璋把珠珠抱回去之后,先把脏了的被褥直接丢了,再打了盆水蹲在浴房把珠珠脏了的衣服全部洗掉了。他正洗着,听见门口传来点声音,不仅抬头,“谁在外面?”
“是奴才。”香柳的声音。
她推开一点门,露出半张脸。李宝璋从她和水莲那里拿了月事带,她便猜到定是珠珠来了癸水,本想过来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却看见李宝璋蹲在地上洗珠珠的衣服,不由一愣。
“李公公,您怎么亲自洗啊?这多脏啊!”香柳脸色古怪,这葵水都是男人避之不及的东西,李宝璋亲自过来找她们问月事带已经够让她惊讶的了,怎么还给珠珠洗脏了的衣服啊?
李宝璋见是香柳,便把眼神收了回来。他给珠珠洗惯了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上一世珠珠脏了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因为他问过太医,知道女子来癸水不能碰凉水。
香柳看见李宝璋低头继续洗,只是语气冷漠地同她说了一句——“有事?”不由地觉得有几分失落。现在宫里的宫女都知道李宝璋是皇上最器重的,连那些老臣怕是都敌不过李宝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破格给李宝璋赏宫殿,还给李宝璋赏了好些好东西,从来没有一个奴才能这样,连他从宫外买的媚奴现在也能勉强当个主子,有奴才伺候着了。现在宫里的好些宫女都对李宝璋有些想法。
况且李宝璋又生得一张好容貌,眉心的朱砂红就像廊下的红灯笼,一摇一晃地晃进女人的心里,可李宝璋是个无情的,他从来不对她们这些宫女笑,甚至遇见了连话都不会说。
其他太监瞧见了宫女,都是恨不得贴上来多说几次,哪怕挨一下打,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唯独这李宝璋,与旁人不同。
“奴才过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香柳柔柔一笑,但她这笑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李宝璋连头都没抬,只是冷漠地回,“没有,回去吧。”
香柳尴尬地笑了下,只能回“是”,她方转过身,却又听见李宝璋的声音。
“等等。”
香柳连忙转过身,又听得李宝璋下一句。
“珠珠明日起来应该会肚子疼,你记得明早给她煮一碗红糖水,盯着她喝完,她若不肯喝,就说我回来会罚她。”
香柳脸上的笑更是挂不住,她低下头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开了。
等李宝璋把衣服洗完,珠珠还没有睡。她听见李宝璋回来的声音,便连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宝璋,“哥哥,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仔细长不高。”李宝璋走到床边,欲脱了外衣上床,却听到珠珠冷不丁地说。
“哥哥,我有个事非常困惑,你是不是每个月也会屁股流血啊?”
李宝璋瞬间浑身僵硬,他缓慢地转过头盯着珠珠,脸色十分差,只可惜烛火昏暗,躺在床上的珠珠并未看清,还张着一张嘴,言之凿凿地说:“所以你才懂那么多对不对?”后半句声音小了些,但可惜的是,李宝璋完全听清了,“原来阉了之后还会像女人一样屁股流血啊。”
李宝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