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脸色微红,却也老实道:“喜欢。”
他哈哈一笑,又捧着亲了一回这才放过。
眼见日头升得老高了这两人才懒懒散散的起身,朱七爷正在院子里头打拳,而王景硕牵着马带着赵尔容往外头去跑了一圈回来了。
也没人说起这两人为何起这般晚,到叫卫静姝少了不少尴尬。
既是时辰不早了,李君澈也没打算赶着出发了,一行人用了早膳,便又关起门来商议事儿了。
赵尔容带着卫静姝去庄子后头的菜地里择些时令的瓜果蔬菜。
卫静姝还没来过这样的地儿,提着裙摆满眼都是新鲜,见着一样便问一样。
赵尔容极是有耐性,一样样的都同她说了,就连如何种,如何吃都说得详细。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卫静姝两眼放光,羡慕的道:“尔容姐姐你真厉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儿吧。”
在厘州那会,她瞧赵尔容言行举止得体,端庄大方,便知不是小门小户出身,没曾想她连这些个懂得,倒是更加叫人刮目相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瞧着赵尔容,卫静姝便想起自个:“不像我,甚个都不会,也做不来,尽知道闯祸。”
赵尔容摘了两个香瓜放进竹篮里,头也不回的道:“爷那是心疼夫人,才不叫夫人事事沾手。”又道:“我记得夫人对骑射倒是深有研究的,已经很厉害了,寻常女子也做不到这般。”
她是个会说话,卫静姝也是个爱听好话的,当下咧了嘴一笑,口无遮拦的道:“我瞧王公子对你亦体贴有加,那你怎么会这些。”
但凡娇养的姑娘,哪里似她这般做起粗活来也甚是顺手得很的。
赵尔容叫卫静姝问得一愣,倒是想起那些个过往,随即便又平复开来,并不欲多说,只道:“他对我是真的很好,原来好,现在也好……”
两人择了蔬菜瓜果回去,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晒得人面皮发疼。
卫静姝以手做扇,只嚷嚷这天儿真热,可才进到院中,头上便盖了顶草帽。
李君澈笑眯眯的看着她:“好玩吗?”
卫静姝也跟着眉眼一弯,取了头上的草帽拿在手里扇风,笑道:“好玩,我还是第一回瞧见菜地原来是这样的,同在石渔村挖野菜时很不一样。”
见她玩得开心,李君澈也跟着心头微宽,拉着她一头进屋一头道:“一会用了膳,再带你去前头那条小溪抓鱼。”
“好啊,好啊……”卫静姝连连点头,一下子倒也将李君澈昨儿说让她跟赵尔容一道的话给抛到脑后了。
赵尔容跟在后头进来,瞧见这两人这般好,也跟着一笑,忙挎着篮子往厨下那头去。
将新鲜摘来的香瓜洗干净了,挑了几个用篮子装了准备吊到井里头凉着,余下的便打算切了一会捧出去。
王景硕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从她手里接了篮子道:“这些个事儿让小丫鬟来便是,作何亲力亲为的。”
见他接了篮子去,赵尔容也不推脱,将香瓜放在案板上切去瓜蒂:“哪有那么矫情,又不是甚个重活,我自个也能做的。”
“你呀。”王景硕将篮子放进井中,转过身来便无奈的摇头,却也不说别个,只取了碟儿来将切好的香瓜装起来。
夫妻二人做起这些来倒也默契得很,也不觉得难为情。
赵尔容想起王景硕曾提起一事,便压低了声儿问他:“先头说有个师傅给世子爷批过命格,那命格究竟是真是假?”
这事儿并不是很多人知晓,就是云州那头的雍靖王也不知道,但王景硕跟随李君澈多年,倒也听过一耳朵,前头也并不当回事,可这一回却也敢掉以轻心。
王家之所以有今日,也全靠依附着李君澈,且他对李君澈也是真心欣赏,自也不愿意那所谓的命格是真的。
听得赵尔容说起,便神色一沉:“这年头招摇撞骗的那般多,兴许就是假的。”
赵尔容到底是内宅女子,也不多想,只叹得一句:“千万别是真的,我瞧着夫人同主子爷的感情好着呢,若是真有甚个事,她怕也难活下去罢……”
女子同男子的思维总是不一样,若非她心有所感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以前,王景硕定然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可今儿他甚个都未说,只将那香瓜装了满盘捧出去给大家尝个鲜。
因着不必赶路,又难得有今日这样闲暇的时候,用过午膳后,李君澈还真个带着卫静姝去溪边抓鱼去了。
过得这一日,不管是去蜀地的路上,还是到了蜀地以后,日子都不会轻松。
甚至也有可能便是一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心中明了,可谁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