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你自个不要脸,总不能拉着我也掉档次。”
卫静姝想也没想便拒绝,很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气势。
“好,是你说的,一会可别求饶……”李君澈低低笑一声,也不恼她,只手上越发没得规矩。
卫静姝心里想着自个方才那话还说得甚有气势,这会子死死抿着嘴儿不出声。
可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
“停停停……”水汪汪的眸子又无辜又可怜,盯着李君澈满是委屈:“你不能欺负我一个姑娘家。”
“我这一路不是为了救你,就是为了掩护你,好歹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将仇报。”
李君澈手上的动作是停了,可也没出声。
一双眸子只盯着那水润的红唇,一张一合的,倒是忍不住叫人想咬一口。
卫静姝瞅着他神色,还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外头轰的一声大响,混乱的打斗声暂定了一息,继而又持续。
李君澈回过神来,眉头一蹙,伸手捧了卫静姝的脸:“我们沅沅素来不爱读书,说起歪理来倒是一堆又一堆的。”
卫静姝的面颊略有肉感,叫李君澈捧得都变形了,此番闻言更是气恼,小嘴儿撅得高高的。
李君澈却不同她废话:“沅沅,你当晓得爷是世子爷,从来说一不二,想求饶自然可以,喊一声子修哥哥,说求爷放过你。”
方才倒也只用喊一声“子修哥哥”,这回还得求着。
卫静姝恨这人临时加价,可自个到底不是他的对手,权衡一番,终究只能屈服在他yín威之下,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子修哥哥。”
说起来还是有些羞耻的,表字素来都是身边亲近之人所唤,卫静姝委实不觉得自个同李君澈的关系到了能唤表字的地步。
不过她这人能屈能伸的,知晓自个在李君澈手里没得胜算,委屈一番也没甚个,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等到了京都,两人还不是分道扬镳。
虽是不情不愿,态度还不甚诚恳,不过也逗得李君澈眉开眼笑。
赞得一句:“沅沅真乖。”
跟着便捧着她的脸,往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到底没再为难她。
“你,你,你……”卫静姝又被他轻薄一回,气得直抹嘴,得了自由立时先踢上一脚,梗着脖子骂一句:“登徒浪子。”
那气哼哼的模样,似足了被惹毛的野猫。
李君澈任由她不痛不痒的踢一脚,心里却是觉得好笑,他若当真是登徒浪子,只怕早将这只猫吃干抹净了,还等现在徐徐诱之。
可当前情形混乱,他也没功夫理她,由得她去。
只趁乱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卫静姝打眼瞧见他利落的身影啐得一口:“摔死你。”
声儿不大,李君澈却是听得清楚,他动作一顿,回头过来一笑:“爷要是死的,你岂不是成了寡妇。”
“滚……”
鞋底拍在窗柩上的声儿一响,李君澈眉目带笑的已经从客栈二楼一跃而下,几个闪身便躲进了客栈栓牛栓马栓驴的棚子里。
手上短刀几个回合,一棚子畜牲全趁着夜色跑得没了影。
李君澈将短刀入鞘揣进怀里,目光冷峻的四下扫视一圈,声音冰凉的开口:“出来。”
却并无人应声,仿似错觉一般。
“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李君澈看了一眼残月,脚尖挨地,神色一冷,继而脚下神速,连石子都未瞧见是如何出去的,便只听到一声惨叫。
“子修哥哥,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好歹下手轻一点。”是个女子的声音。
老槐树下爬起一人来,那人一袭男子的蓝色长袍,玉冠束发,肤色白皙,眉目清秀,身前鼓鼓,明眼一瞧便知是个姑娘家。
李君澈对于这位姑娘的出现,丝毫不惊讶,只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沉声问道:“喻娇公主,你如何会在此地?”
赵喻娇拍拍衣衫上的尘土,面上路了几分嫌弃之意:“特特来寻你的呀。”
说着便小跑几步上前,借着月色将李君澈打量一番,见他还活得好好的,忙拍着胸口顺气:“听说你从云州出发途中被人暗袭,音信全无,生死未知,我心甚是担忧。”
跟着话头又是一转:“好歹你是君淳的哥哥,我自然要紧着些呀。”
提起李君淳,她又面露几分娇羞,扭扭捏捏的问:“你这次在云州一住几个月,君淳可有无同你说过甚个知心话,比如,有没提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