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卫静姝答话,又道:“奴婢正准备进屋唤姑娘起身呢,这会子起了一会用些膳,再出发往南苑去赛马,时辰倒是将将好。”
卫静姝应得一声,反正也睡不着,索性掀了锦被裹了鞋子准备起身,闻言却是一惊。
她记得,旌德十一年,三月三上巳节,许家嫡长女许锦容被她的马儿踩死。
忆起旧事,卫静姝眼眸一眯,套进软底鞋里的玉足一缩,又钻回被窝里头:“我不要去赛马。”
好不容易又活回来了,她才不去找晦气,要不是那场赛事叫自个背了黑锅,又如何会有后头那些个事儿,她再也不要去招惹李君淳那个活阎王了。
款冬一笑,只当她犯了起床气,手脚利落的将暖黄的纱帐用金蝉钩挂起来:“姑娘平素不是最爱骑马了么?怎的今儿又突然不去了?”又道:“您前些日子还说今岁若是再夺头筹,那可是连着三年了呢。”
整个云州的姑娘,要说卫静姝的骑术第二,倒也没人敢称第一,自打她的骑术得了师傅的认可,每一年上巳节的赛马她都没错过。
若是换了以往,她必然是要去凑热闹的,可一想起卫家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起头的便是许锦容的死,便再不敢往前凑,只恨不得能避就避了。
“说了不去就不去了,你怎的那么多话。”卫静姝生了火气,锦被将脑袋一裹,倒是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款冬愣得一瞬,只觉自家三姑娘近来脾气越发见涨,可到底未说甚个,只道:“那奴婢去同二夫人说一声,姑娘便再小歇一会。”
卫静姝闷声应得一回,听见门柩一开一关的声儿,心下才松一口气,却又猛的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