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奴家”的时候,那双暗红sè的眼眸间, 分明闪过了一丝嘲弄。
苏祈叹了口气, 忍不住抬手摸上花月的脸:“痛么?堕魔……”
花月微微一愣, 只觉脸上被苏祈触碰过的地方如同火烧一般,灼热得让他难受。
痛?
是啊, 很痛。真的很痛。
由内而外的崩坏,全身的骨骼粉碎重组, 就连灵魂都经历了一次涅。
痛不欲生。
堕魔之后, 仿佛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花月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苏祈肩上, 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呵……妖神大人, 您是神, 为何要关心一只魔痛不痛呢?为何要允许一只魔离你这么近呢?您, 就不怕我伤害您么?”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苏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坚定地相信着花月不会伤她。
毕竟,他是她笔下为数不多的正派啊, 终其一生守护着迷踪森林。
连一草一叶都不忍摧折的他, 本不该堕魔的……
“飞天来过?”苏祈猜测着,侧头环视四周,果不其然在地上看到了几根雪白的羽毛, “他对你做了什么?”
花月依旧挂在苏祈身上,他的身体,与其说是放松,不如说是无力。
刚刚堕魔的他,魔气尚不稳定,连动一下手指都万分吃力。
听到苏祈的问题,他忍不住再次嗤笑:“妖神大人信我么?”
“要看你准备说什么了。”
苏祈的回答,总是那么摸棱两可。可她既然没有把话说绝,那便是愿意信他的。
花月是真不明白:“妖神大人,我已堕魔。”
“所以呢?”
“魔,存在本身即是罪恶。”
“谁跟你说的?”苏祈可不记得自己笔下有这么一句啊。
其实,一切都不过是选择而已。有人选择坚守,有人选择堕落,也有人被bī到绝境,在绝望中自我放弃,一堕到底。
花月,应当是最后一种吧。
苏祈觉得很对不起花月,更多的是心疼。
她真心觉得,谁都可以堕魔,唯独花月,他不该堕的。
她微微皱眉,暗下决心如果花月堕魔真是飞天一手促成,她非折断他的翅膀不可。
于是她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有些冷:“飞天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说,我听着。”
“在那之前……”花月笑了一下,松开苏祈的脖子,转而执起她的一只手,让她按上他赤果的xiōng膛,“妖神大人,您要不要,也摸一下我呢?就像您摸笙歌那样。”
苏祈愣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知道!
她摸笙歌的事,居然被他看到了?
啧,略羞耻啊。
她蓦地抽回自己的手:“别这样,我不喜欢。”
听到这几个字,花月非但没有失落,反而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为什么呢?为什么笙歌可以,换了我就不行?”
苏祈比他更想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抵御住诱惑……只能硬着头皮随便寻了个理由:“他会起反应,全因我qiáng迫他洗澡,既然如此,我帮他一把,也算补偿了他。”
这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