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猛地听见白衍的声音。
“原来你已经醒了?怎么?就这么害怕看见我?这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小了不少,你是打算一直装睡下去?”
我猛地睁开眼睛,再看见白衍的时候,心里的恨竟不由我控制的少了几分,白夙总是问我,他与白衍长得完全一样,甚至就连行为举止都一般无二,我究竟是怎么将他两人区分开的。
我自己也想了许久,虽然没有回答过白夙,但我也已想明白了,是眼睛。
白衍也许是经历了十几万年的孤单,他的眼中总是平静无波,却又蒙着一层厚厚的隔膜,看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胆怯的小麻雀,让我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想要呵护他,想要让他开心。
可白夙的眼中没有,有的都是火热,每一次看见我仿佛就像是干柴遇见烈火一样,总是有一种想要将我瞬间占为己有,禁锢在身边不准任何人染指的感觉,那样的感觉让我排斥,让我觉得压抑。
用双臂撑起身子,我勉qiáng向后挪了挪,我不能继续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温柔中,因为我知道白衍所有的温柔都只会留给那个行宫里的白姝。
“你,哼!伤了白姝,你以为你真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要知道我弹指间就能要了整个镇北王府里所有人的命,包括那个凌han!”
见我一连串排斥的样子,原本带着浅笑的白衍也缓缓变得肃冷起来,薄chún轻启,几句话就再次将我拉进地狱。
我突然觉得害怕,我不知道白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让我伤心,他就真的能够快活起来吗?还是只要我活着,他都会觉得痛苦,觉得对不起白姝。
“你为何不让我死,你即已厌恶极了我,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被bī的无法,我本想说出一些硬气的话,却不想话未出口就已经带了祈求,我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要杀便杀吧!我若想死,即便是你也救不活!”
房间里突然就变得狂风骤起,我闭上眼睛听见铜盆跌落,凳子倒地,最后甚至一些声响大的像是在拆房子,我忍不住心里再次一阵怅然,原来他被人激怒的时候,也会摔东西。
“那柳玄呢?你想不想他活过来?”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白衍自负的一笑,心里再次迅速下沉,死死的咬着下chún,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说话,不能求饶,更不能让他得意。
白衍缓缓的站起身子,从榻脚上走下,冷冷的看着我,对我说:“你求我,柳玄与你一样也是在须弥山承的仙气,三界之内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若是我心情好了,或许会将他救出来,送到你面前!”
不知为何,我突然很想笑,想要大笑,笑声还未出口,泪却先一步流了下来,我转头看向白衍,嘴角猛地翘起说:“怎么,你舍不得我了?竟用如此手段来bī我就范?”
语毕我竟真的笑了起来,笑得双肩都跟着乱颤起来,说:“若真的想要我用白姝的身份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
我笑到最后,竟有些力竭,遂闭上眼睛瘫倒在床上,不去看白衍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不去想,我这样惹怒他,他究竟又会做些什么。
我记得曾听一个凡人说过,说是一个人若是连死都不怕了,那也就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畏惧了,虽然我好像记得那个凡人最后把一个姑娘的心情看得比他命还重要,算是栽到了女人身上,不过这句话形容我现在的毫无畏惧倒是极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