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离。这种场面他想都不敢想。

他递给了她，转过身。

“别走呀，来，帮我擦擦背部。”

他像中了魔法一样，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浴巾在他手中很重，他都不知怎么去移动它。因为，他的手在发抖。

“你怎么了？”她笑着问。他发抖的手在她背部像鸡啄米似的。

他擦了起来，背、腰肢、臀，从上往下，都要擦到。这是她的命令。

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是血压升高得太快缘故。太刺激他了，真有些受不了。

她说：“你也洗个澡吧。”

他不知道为何要他洗澡。现在，他只知道服从。

“我没有衣服换。”他找到个不洗的理由。

“那就别换呗。谁说洗澡就得换衣服的。”她接着说：“要不要我帮你洗洗？你平时工作也挺辛苦的，帮了我不少忙，今天我也帮你个忙。”

他哪里肯答应。心目中的女神为他服务，他会自责良久的。“那真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先出去。”他央求起她来。

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她得意的笑了，从来没见过男人这样的。她想起那些猴急猴急的男人，相比之下，这个大男孩确实很可爱。

他完全在她的掌控下。她放心了，来到卧室，打开药水的包装。小小的塑料瓶，外边贴有标签，全是英文，进口货，洋人用的玩艺差不到哪去，起码不会吃死人。她略懂英文，看用法用量，一次只要几滴，十五分钟起效。

滴了三滴，它们很快汇入杯子里的可乐中。它们无色无味，可以与任何饮料混合在一起。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女孩女人轻易失身，不知不觉中把这种药水喝入肚子中，出了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没有任何异样，还是可乐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把一杯可乐灌进肚子里。

为了更好地记录药水反应的过程，每隔一分钟，她都会在笔记本里写下身体的感觉。

四点五十：喝下了药水。

四点五十一：身体没有异样。

四点五十二：手心有发热的迹象，这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四点五十三：心跳加速。

四点五十四：恢复正常，刚才确是心理作用。

这时，浴室门开了，小张已经冲好了。这哪是洗澡，分明是冲水嘛，才几分钟。她合上笔记本。不能记了，他看见一定会奇怪的。

“这么快？”她问。

“我昨天才洗的澡。”

他哪有心思洗澡，刚才在浴室，里面全是她的味道，她的用品。很多女性用品，他还是第一次见识。令他好奇的是，她竟然有剃刀。女人要剃刀做什么，又没有胡子。

浴室里的镜子挺大，占了整整一面墙。只是洗澡时，水形成的雾气把镜子都糊了，看不清楚。她每天站在这儿化妆的时间一定很长。

他更多头脑中浮现的画面，是刚才看到的一幕，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太意外了。她曾经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他也没抱什么幻想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她，心里就舒服，原意为她做任何事。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醉。他很感谢学校的安排，能够与她一个办公室，每天都能见面，可以为她做些事。他的付出从来没有想过回报。

今天，他是来帮忙的。帮忙变成了洗澡，难道这就是帮忙？

不管怎么说，能见到她，世界为他掀开了帷幕。虽然太突兀了，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心底里有一些隐忧。是的，他是个理性的人，老实憨厚，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最终激情与刺激占了上风。他一直觉得人生太苍白了，苍白得令他厌倦了生活。每天上班下班，说着差不多的话，做着相同的事，没有变化，没有意外。他甚至想着有一天，有一辆车能够撞他一下，当然，不能撞得厉害，只是轻微的擦伤，那车主恰好是漂亮女人，然后从车里出来，关切地问他撞得怎样，就算没有后续的故事，他也是愿意的。今天，意外来了，虽然他有一丁点的忧虑，但还是热烈急切地欢迎它的降临。

“你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他一愣，怎么能不穿衣服呢？

“我有男士睡衣，已经为你找出来了，就放在那儿，你去换了吧。”

他心里迷惑，她又没结婚，哪来的男士睡衣呢。而且，要他换上，有什么事非得穿上睡衣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