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不想与她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就插科打诨说：“我想和你结婚，可以吗？”

水仙脸红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别说笑话了，我和你聊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呀。”春水死皮赖脸。

“唉，当初我们全家求你结婚，你都没答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有更好的选择。但选择多了，容易花了眼。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人结婚吧。”

春水仗着酒兴，把她们母女俩都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旁边。他拉着水仙的手说：“现在你是单身了，我拉你的手，没有人会说三道四。当初，你嫁给别人，我心里还挺难过的，又替你高兴，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可是好景不长呀，这段婚姻还是失败了。你又恢复了自由身。以后，你就不准备再成个家吗？”

“成家？我是没什么信心了。就这么过，挺好。”

“没有男人能过得下去？”春水一脸的坏笑。

“没有男人怎么了？没有男人活得更好。”水仙正色道。

“我才不信呢。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自然规律呀。”

“你指的是？”水仙恍然大悟。她指的男人指社会学意义上的，而春水指的男人，却是生理意义上的。

“这种男人，不结婚倒更有选择的余地。”水仙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进步还挺快。与时俱进了。”春水调侃着她。

两人说着说着，似乎找到以往的时光的甜蜜。珠慧认真地看动画片，根本没听见两个无聊的大人说些什么。

水仙就拖着珠慧，让她去洗脸洗脚睡觉。时候还早呢，她哪里想睡，动画片也没有看完，就赖着不想走。水仙拖急了，她就哭了起来。

春水制止了她。孩子看动画片，是她的快乐所在，打断她，太残忍了。

他走进了她的卧室。她疑惑不解，呆呆地看着他，以为他想看看里面的陈设。

他见她没有动，就在卧室里探出个头，朝她招手，让她过去。她示意孩子正在看电视，需要照顾。他摆摆手，说孩子不碍事的，赶紧过来吧。

春水今天相当高兴，人一高兴，就有了想法，看着面前的水仙，经过一段婚姻，越发地女人味了，丰满得捏捏就会出水。想起他与她在山间，在洞里，享受着自然，抒发着自由自在的天性。那是难忘的时光，不可多得的经历。虽然他现在发达了，但以前的简单与自然却失去了。人一复杂，就失去了快乐的能力。所以，看着她，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忍不住，想与她重温旧梦，想看看她的变化。岁月不管对谁，都是公平的，都会在身体上刻下痕迹。

对于水仙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终结了一段早该结束的婚姻，又回到了原点。她如释重负。几个同村人聚在一起，叙家常，彼此有了家的感觉。这让她有了幸福的感觉。漂在外头，家的感觉非常重要。更重要的，她能见到春水，与他说话，甚至可以打情骂俏，仿佛回到几年前的时光。她的身体，还珍藏着对于春水的记忆。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把这记忆拿出来，不断地温习。自从与第一个男人闹翻后，她一直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这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自从跟了春水后，其它男人对于她，都是浮云了。从一个成熟女人的角度而言，广州那个老公并不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只有春水，才能让她进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境界。她以为，这种体验不会再有了。她已经嫁作人妇，而春水，即将成为人夫。

事实是，她从一名人妇中解脱了出来，重新成为一名独立的女人。而春水，还没有成为人夫。

她对春水说，有时间常回村里看看。

春水以为她让他多回家看看父母，看看父老乡亲。

他误解了。在这样的场合，她岂会想起父老乡亲？她记挂的，是那个山洞。如果一切能够重温，让她做什么也愿意。她让他常回村里看看，言下之意，就是有机会到山洞中故地重游。故乡的山洞里，藏着他们的美好回忆。

春水也难得有这么休闲放松的时光。他把手机也关了。按照纪律，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但他今天破了戒。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人呀，经常忙碌，就特别需要清静。

他要回去，她还不忘叮嘱，快点找个老婆结婚吧，人生苦短，过得很快。

他笑了笑，没接话。

在路上，他打开手机，竟然有市长大人的来电提醒。他不敢怠慢，连忙打回去。苏市长大发雷霆，责问他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他说没电了。市长没和他计较，只是追问他文物失窃案的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