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在危难时,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就冲这一点,她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好几分。与这样的男人一起死去,不失为一种好的死法。
春水见她眼神怪怪的,一言不发,赶紧把车子停了,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春水不开了,他下了车。
俩人这样闷坐了一会。
春水想起了搬救兵。
他给嫂子打了电话。嫂子问清楚了方位,说马上就到。
嫂子把韦葳送回了家。很漂亮的别墅,嫂子从前也住这样的房子。韦葳老公在外头应酬,听说老婆出了点事,就赶回来了。见韦葳蓬头垢面,“唉呀,这是怎么回事嘛?”
韦葳默默地去了卫生间,掩上门。她老公坐在嫂子对面,眉飞色舞地聊着天。嫂子提醒他,韦葳已经在卫生间呆了很久了,要不要去瞧瞧?他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她做事动作一贯比较拖沓。再过了一会,嫂子见她还没出来,就走过去,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嫂子觉得有些不对,让韦葳老公撞开门,发现韦葳歪在墙角,闭着眼睛,痛苦的样子,手上流着血,地上一滩红。
她割腕了。
嫂子连忙扯下一条毛巾压住她的创口,让她老公背起她,火急火燎地去医院。幸好,发现得及时,并无大碍。经过一番处理后,韦葳很快就稳定了。
谁都没有料到她会自杀。
她老公不断地说着:“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还自杀?平时挺开朗乐观的人,怎么遇到点事就想不开呢?”
嫂子劝他少说两句,多多关心安慰她。她很脆弱,需要陪伴与温暖。
嫂子先离开了,韦葳老公一直送到医院门口。嫂子让他赶紧回去照看老婆。
韦葳闹的这一出,让春水对她更看不清楚了,从开始举止斯文储蓄优雅的茶道女人,到ktv里青春活跃的热力女子,再到山野间狂放的女性,到现在受到打击竟然割腕自杀的脆弱女性。女人有很多面,他算是领略到了。
外出寻开心,原本想的是惊喜,结果却是一连串的惊吓。
他安慰她:“一切都结束了,好好养伤。”她沉默不语,后来才说:“她割腕是为了她的老公,这男人一点都不心疼他。
春水心里说,你不是也在外边惹事生非拈花惹草吗。
这事不能声张,不能报案,那几个在山间非礼她打他的男人,只能由他们去了。
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哑巴吃黄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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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春水与一个女子外出寻欢被人袭击的事不知怎么的被魏局长知晓了。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决定在上面做做文章。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她为什么会单独与春水外出?出去是做什么?
果然,一打听,发现这女子是建筑公司公关部的,这下春水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问题是,没有证据,也没有人告发,就凭几句马路消息治不了春水的罪。他听说该建筑公司许多方面都没有达到要求,没有按标准流程来施工。
他说要好好查一查。
这一查果然有很多问题。于是,魏局长召集了紧急会议,对春水分管的这一项工作进行专项整顿。
春水又一次被推出风口浪尖。他在会议上作了深刻的检查,魏局长听了还不满意,表示要向上级汇报,听候作出进一步的处理意见。
貌似春水的副局长地位将不保。他本来一再告诫自己要平静,不要惹事,结果还是出了事。这事还是要怪自己。玩过头了,失去了原则。
但任由魏局长宰割,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想到了李爱君同志。这位神通广大的女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
接到他的电话,她故意等了好久才接听。“你挺忙呀?”她有点埋怨地说。
“是有点忙。”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她挺直接。
“是的。”他承认。
“我就知道,你没有问题不会找我。我就是替你擦屁股的人。”她还是不太高兴。
春水讪讪地笑,“也不全是,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好吗?”
“我能好哪里去,天天忙,忙得有钱都没空花,你说这是不是人生的悲剧?”她口气缓和了下来。
“可以出来坐坐吗?”春水发出了邀请。
“改天有空再说吧。”她愉快的绝绝了他。
过了两天,春水终于约到了她,在一个咖啡馆,他把单位遇到的窘境告诉了她。他只希望,能维持现状,保留副局长的职位。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确实给人以口实,授人以把柄。让我怎么说你呢?你说吧,准备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