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没有多少水了,她得趁着稀饭还没开,赶紧去把水缸挑满。
因为身高限制的缘故,即便她有大力气,却也没法跟大人一样挑大水桶,自己只能用比成人大水桶小了一半的小水桶担水,自然就得比别人多跑好多趟。
她所住的这个院子里头有三户人家,她与爷爷住的是正房,东西两箱分别住着别的镖师。
爷爷虽然是镖头,但是因为脾气性子不好,所以跟他们同住一个院子的人只有自家在家开火。
而刚刚身为外地人的镖师马伯伯,与另一个也是单身汉卢叔叔,他们都在镖局里吃饭不在院子里单独开火,所以他们也无需挑水,洗澡都是晚上到井边上提水冲,便是冬日都如此。
如他们这样住家的院子,在威武镖局有近十个,除了自家所在的院子有两个单身汉,其他院子里的住户可都是托儿带口的,他们也跟自家一样都是自己单独开火,自然需要挑水做饭。
这么多人的威武镖局里却只有两口水井,一口在内院,是镖局东家跟家眷所用,他们这些人就只能在外院的这口井里挑水,如果她不抓紧时间去排队,这打水都不知道要浪费自己多少时间。
匆匆忙忙从门后拿起自己专门求人做的小扁担,挑起自己专门到木匠铺子量身定做的小木桶,安羽宁担着水桶匆匆出了厨房门急奔出院子,往前头不远处的水井跑。
所幸她起的比较早,这时候水井边还没几个人,安羽宁嘴巴很甜的跟几个早起打水的镖师打了声招呼,没有拒绝叔叔伯伯们的好心,等对方把自己的两只小水桶灌满后,她忙不颠的挑着就往家冲,小脚步麻溜的很。
挑了两担水的时候,灶上的稀饭开了,安羽宁放下担子,转身回到灶台前揭开砂锅盖子,拿起木勺搅了搅稀饭,绕到灶下把火压小一些,这才回到灶前重新挑着担子去挑水。
来来回回的一直挑了五担水,家里的水缸才算是装满了,安羽宁把扁担水桶归位,又到灶下添了些柴火,这才把刚才倒淘米水前舀出来的发酵水提着,走到她所住的正房后头。
自己在这开辟出来了一块约莫两分大小的长形土地,是安羽宁收拾出来的小菜园子,栽种的蔬菜虽然不能完全满足她跟爷爷嚼用,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能给他们省下些银钱的,至于屋前头的院子不是她不想征用,只是前头的院子是用来给所住镖头镖师们练功所用,可不能随她祸害。
叹口气,虽然日子过的不容易,好歹自己没有挨饿受冻过;爷爷再冷淡,却也没少过自己的一口吃的;爷爷走镖所得的银钱,大多都被爷爷治病花掉了,可是好歹没有苛待她不是
这也是安羽宁愿意真心实意的照顾这个脾气古怪,性格阴沉的老爷子的根本缘故。
她安羽宁的信条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她不占别人的便宜,别人也休想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