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阴阴地笑着,眼中却透着让宋安宁忐忑的阴狠。
虽然她记不起是什么事,但是,自己此刻头上的伤,让她清楚,今天的事,绝对不小。
沉吟片刻,她走到餐桌前坐下。
佣人已经将餐具摆在她面前,她伸手拿起筷子,手有些抖。
面前的菜,才夹起,又重新掉了回去,加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见夜溟夹起面前的青菜,放到了她碗里,在她愕然抬眼时,对她露出了嘲弄的笑。
“装可怜的本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生疏。”
宋安宁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面对夜溟的冷嘲热讽,她权当没听到。
从她重新来找他开始,连死的准备都做好了,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夹起菜放进嘴里,只是动了动嘴巴,那种头痛到想吐的感觉便越发激烈了。
不想在夜溟面前出丑而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她赶紧放下筷子,往洗手间跑去。
因为头晕,她的脚步本来就很虚,身子横冲直撞,撞到了沙发,又撞茶几,根本来不及冲到洗手间,她便吐了。
难闻的胃酸,刺激着她的鼻尖, 让她吐得越来越凶,也顾不上她身下被她“玷污”的地毯造价有多不菲。
佣人很快赶过去,伸手刚要去扶,却被一声狠厉的低吼给喝止了,“谁都不准碰她。”
佣人吓得收回了手,不敢再动。
夜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安宁难受的表情,冷笑道:“不是很能耐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
宋安宁不答,只是无力地看了夜溟一眼,撑着地面起身。
她现在真的难受得要命,仿佛随时都能死去。
如果夜溟现在就杀了她,该多好啊。
她不怕死,却怕不是死在夜溟的手上。
那是她欠他的,不管加在她身上的使命有多光荣,那都是她欠夜溟的。
她艰难起身,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却瞬间刺痛了夜溟的双眼。
夜溟恨死了这种对她不忍的感觉,可就是这么不由自主。
直接将她拽了过来,打横将她抱起,大步上楼,“把地毯全给我换了。”
“是,少爷。”
宋安宁将脑袋枕在夜溟的胸口,即使这个男人怎么羞辱她都好,他的怀抱,一直让她这么安心。
夜溟不是没感觉到她把脸枕在自己心口的小动作。
就是这样轻轻一枕,就能枕进他的心里去,就像八年前那样。
只要她有机会碰他,她就悄悄地靠在他的心上,还自己暗地里偷着乐,可她根本不知道,他把她的小把戏,看得清清楚楚。
想起那时候的美好,夜溟仿佛忘记了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一个用纯真和美好掩护了她全部丑陋的恶魔,就连眼神都跟着柔和了下来。
被夜溟放回到床上,远离了他的怀抱,宋安宁心头也瞬间空了。
只是她头晕得很厉害,头刚触及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夜溟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
看着她睡过去,夜溟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有些迷恋地看着她的脸,心头依然能感觉到熟悉的疼。
给她盖上被子,手,轻抚过她的脸,声音沙哑,“这个世界上比你宋安宁漂亮的女人这么多,我为什么偏偏就对你恋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