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白沟河的湿气不断涌到河岸边上。
月光下,河面泛起一阵阵朦胧的雾气,阵阵虫鸣声在夜色里响起。
一队士卒举着火把,正快步走过河滩。
“打起精神来,注意对岸的情况,若是发现有异动,必须立马发出警报,听明白没有?”
一名身材极其魁梧的领军统领策马而行,他大声朝着河岸边上的士卒们叫道。
“是!明白!”
士兵们大声回答到。
“……这些天,对岸朱棣的士卒好像在造船,很有可能在造好船之后,朱棣会渡河作战。”
“……所以咱们得防止他偷袭,特别是晚上。”
骑在战马上面的这名统领抬头朝着白沟河对面望了一眼,他再次朝士卒们提醒到。
夜色下,白沟河对岸,河滩上面火光点点,远处树林里面,更是一片亮堂。
那里,正是反王朱棣的军营方向。
“……诸位将士,全都打起精神来,切不可疏忽大意。”
“朝廷如今已经派来援军了,正在路上,还带来了粮草,弟兄们只要再坚持两天,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反扑朱棣了。”
这名领军统领策马缓缓走在河岸边上,不断大声朝着黑暗里边站着的那些士卒们喊着话。
……
这些天,李景隆的军营里面出现了一些状况。
在白沟河岸扎营有好些天的时间了,李景隆也收拢了大量的溃军,更是征召了许多附近的青壮乡民。
现在,李景隆的jūn_duì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开始的规模,可人数却是渐渐增长起来了。
对岸就是反王朱棣的jūn_duì,两支jūn_duì只是隔着一条河而已。
尽管这些天,李景隆的jūn_duì与对岸的朱棣的队伍没有发生过战斗,甚至没有过接触。
双方都只是警惕的互相观望注视。
可是,因为李景隆的大军前些时候被朱棣的jūn_duì大败,朝廷的士卒们,他们的心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今,见到曾经打败自己的队伍就在河对岸,这些溃散之后重新聚拢的朝廷士卒,他们心中难免不会感到恐惧。
再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先前那场大败,李景隆带着骑兵奔逃,却是抛弃了步卒。
如今,那些逃回来的步卒,他们似乎已经对李景隆失去了信心和信任了。
李景隆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军营里面的变化,步卒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因此,这些天李景隆命令各部统领加强了对jūn_duì的管控,特别是针对那些溃散之后逃回来的步卒。
“国公,对岸似乎已经造了不少的船只,数量不下百艘,朱棣还强行征调了不少河岸边上百姓们的渔船,这些天,恐怕他们会要渡河了。”
营帐当中火把的光芒闪烁。
李景隆坐在营帐首座的大椅上边,一名斥候统领正在他面前汇报着情况。
“……百来艘船只就想渡河?朱棣会有这么大的胆量?”
李景隆眯着双眼,他皱了皱眉头,说道。
“……国公,白天倒不怎么担心,就怕夜袭……若是一百艘船只偷偷趁夜偷袭,咱们若是防范不严,可也是祸患啊。”
另一名统领起身,他朝着李景隆拱了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