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如果顾逸清是从她这里着手,抽丝剥茧地发现了霍修明就是那个唯一能危机他地位的人,那她岂不是害了霍修明?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和霍修明合作,是双赢的局面,可却一直都没有想过霍修明会bào露的后果。
一条人命,她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
如果不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霍修明也不可能愿意回到普城。
女人站在那里,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垂下的小脸上,明明暗暗的,神sè看不清楚,连慕言的心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
他这一生,只有过两次这样的感觉,一次是三年前找不到她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当时有多天崩地裂,现在他就有多怕重蹈覆辙。
“在我面前不需要这样。”连慕言抬步上前,将浑身紧绷着的女人拉进了怀里,属于他宽厚而修长的手掌一下下,极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脑袋。
鼻息间萦绕着的,全是男人熟悉温厚的气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夏安筱的眼眶一下子就蓄满了氤氲,直到她的双眼彻底被眼泪模糊了视线,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随之落下。
“连慕言,我害怕,我真的好怕是我把他害了。”女人哽咽到了极致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她纤细的手紧紧地拽着男人的衣服,将脑袋磕在了他的身上。
连慕言抱着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着,那是在极度压抑着自己情绪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男人无声地抱着她,不知道她哭了有多久,在他怀里的女人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眼泪一并倾覆在他的怀里,才肯罢休。
对于现在的夏安筱而言,沉默的陪伴是最好的,她现在脑子里很乱,旁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
不知道陪她站了多久,直到她哭累了,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这样睡了过去,连慕言才轻轻地将她横抱起,抬步走进了卧房。
卧房还是原来的摆设,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抹白sè的毛绒卷着趴在了那里,连慕言走进去的时候,淡淡地瞥了它一眼,“出去。”
阿灵懒懒散散地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尾巴后,走了出去。
黑白的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白衣工作人员,她就仿佛像是被放在了担架上,摇摇晃晃地,又以很快的速度往手术室的门冲过去。
那条走廊和记忆中带走母亲的那条冷得心里发han的走廊隐隐约约合并在了一起,唯一带有sè彩的光线来自于手术室的上方,与血一样的刺眼,突然,那红sè的灯一下子就变成了绿sè,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可从里面被推出来的,却是霍修明。
医生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在走廊里尤为地响,想听不见都难,“病者十五点三十二分死亡。”
“不要!不要丢下我!”
夏安筱惊叫着,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从床上坐起,神情未定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非常熟悉的家具,格局和摆设。
她掀起被子,赤着脚踏在地毯上的时候,背脊蹿上来阵阵的冷意,她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浑身都湿透了。
以前的梦里,她只会能到,在那条冰冷地丝毫没有气息的走廊里,带走了她的母亲,她的孩子……可现在,却又多了一个霍修明。
因为太过真实,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小跑着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嗯,我知道了。”站在走廊里的男人一身深灰sè的衬衫,听到开门的身体,他转过身看了过去,视线从女人满头的冷汗一路下滑,最后定在了她赤裸着的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