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多年来的敏感和直觉,那陌云江里不止一条巨蟒。”宋子奇再次扭头看向陌云江,神色有些凝重。
良久,他微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已经被嫉妒心蒙蔽一切的人,行事极端,不计后果,这次,她怕是彻底触及宸王的底线了。”
慕容瑾低垂着凤眸,视线一直停留在琴弦上,对宋子奇的话充耳不闻,如水的琴声在塔内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倾泻而下如飞瀑,时而又如清脆如珠落玉盘。
缓慢轻弹时,琴音又如人语呢喃细语。
一种包含着静与纯的音色,似乎要覆盖这一方天地,迅速扩散在云江之上、花林深处、东晋远街···
见慕容瑾不搭理自己,宋子奇也不计较,这玉面公子一直都以淡漠疏离俘获人心,即使与他面对面,也能感受到他那拒人千里之外淡然之态。
当视线转移到那道姿态翩然的白色身影时,宋子奇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好奇一问:“慕容太子在环谷镇与箫灵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她遇险,太子又携夺魂琴出现在此处,是否是要出手相救?”
“你觉得呢?”慕容瑾薄唇微勾,眼神却是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
“···”宋子奇把即将出口的话给活生生的咽了下去,这四国之内,要说他最猜不透的人就属那个人人敬畏的修罗君和眼前这个。
一个是眼中的神情多样复杂,让你捕捉不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时候喜,什么时候怒。
另一个眼中则是毫无神情可言,什么都捕捉不到,仿若一块明镜,从他眼中只能看到自己的神情,其他的,根本一无所获。
一个喜怒无常,变化不定。
一个温文尔雅,一成不变。
云江上。
雷香、雷馨两人与血红巨蟒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在雷馨用笛子吹出一段低沉与高昂不断交织的曲子后,巨蟒高扬的头开始恍恍惚惚摇摆不定,张开血盆大口不断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潜在水中曲卷的尾巴也开始慢慢的伸直。
两人转头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雷香迅速飞至巨蟒身后,已雷霆之势挥动手中的紫荆鞭,运足十层内力于鞭子上,长约两寸的密集荆刺瞬间变得如玄铁般硬,“啪!”鞭子狠狠打在巨蟒刚刚浮出水面的粗壮长尾上,然后再席卷收紧。
“嘶嘶~”巨蟒可能是感受到了尾部传来的一阵剧痛,嘴巴张得更大,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它喉咙处那一条条拉得很长的血丝。
此刻的它已经完全处于暴怒的状态,一甩恍惚的蛇头,扭头就朝雷香咬去,那血盆大口张得跟足以塞下两个孩童,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吞。
前方的雷馨看时机已到,把笛子的一端对准巨蟒稍微脆弱的脖子,笛口刷刷出现一排泛着寒光的银针,另一只手出现一把透明如薄冰的匕首,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