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如他,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
“主子,”木丹幽静的声音将白锦从翻滚的思绪中拉回。
白锦连忙回神,迈步到那刚刚诊治完出门的大夫面前,难掩焦急的问道:“如何。”
短短二字,却像是耗尽了白锦全部的力气,她的血液已经全部涌向心脏,只等着对方的回答。
那决定了是让这些不再温热的血液流向全身还是直接在心脏处拥挤爆炸。
“安心,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之前也像是服用了妙药,加之那臭小子身子年轻力壮,只要稍加治疗就可健康如初,用不着操心。”
白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倒是要多谢五哥之前给她送过来的药丸了。之前紧急之时,她一点都没有舍不得的全塞到了周越嘴里。却复又问道:“那背后的那个箭羽呢?”
那大夫显然是没有想到白锦会问起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为难。臭小子方才诊治中醒了那么片刻,却吩咐了不许讲具体病情给他的小王妃知道,显然是怕他的小王妃担忧。但是此刻,这丫头问起……
“罢了,你先下去吧。该用什么药尽管从王府的账面上支出。若是没有,只管告诉木丹,她会从京都调派的。”
这话倒是让那大夫心中安定,却是是有几味药材是要从别处调派。不过,倒也用不上京都,他杜二和越王府有岂会连这点东西都没有。不过,这小丫头有这份心意,倒是让他对这位身份娇贵的王妃有了几分好感。
便是处变不惊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行,知道了。”
众人散去,白锦一人拖着脚步走进屋里。
尽管这里已经被打扫过,但是仍旧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白锦一阵又一阵的心疼,这些血,都是他的啊……
方才木丹给自己检查一番,竟发现自己身上看似血迹满身,但是却只是有几条不起眼的淤青,而没有任何严重的伤痕。
是他以自己为盾,挡住了那些致命的伤害,才有她现在好生的站着……
床上,周越脸色惨白的侧躺着。因为后背严重的剑伤,他甚至不能平躺着。而他的眉头也紧紧的蹙起着,这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白锦小心翼翼的挪步,生怕有任何的动静吵醒了昏睡修养中的他。
她轻巧无比的坐在床沿边,伸手想要拂上他的面庞,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满面的泪水。
“暖儿。”
白锦觉得自己仿佛产生了幻觉,她好像听见了周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对着自己轻声唤了一声暖儿。
她连忙不顾形象的用手抹掉眼中积蓄的泪水,果然视线不再模糊之后,她看见床上方才还昏睡着的人,已然是醒了过来。
周越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处处传来的都是难耐的痛感。现在他连睁开眼都成了一种奢侈。这种感觉还真是刷新了他对于疼痛的感受线,只是在他看到满面泪水的白锦时,又觉得这些痛都不算什么。
心痛,那才是真的撕心裂肺难以容忍。
“别哭了,我好不容易才在你面前逞一回英雄。”他抬手,想要拂上白锦的脸庞。
白锦想要嗔怒,但是却不防自己刚刚清晰起来的视线又模糊了起来。
“疼不疼?”白锦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这不是说了一句废话吗,哪有人身上到处是伤还不疼的。
周越艰难的挑动自己的嘴角,勾出一丝惨笑,“嗯,还真的挺疼的。”
“阿越,”白锦的声音更加哽咽,本来在眼角的泪水再一次的划过了她娇嫩的面庞,留下两道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