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能被一个假周勤诓骗到瞎了眼堕了官途?有状元之才之真,只恐怕这状元之才非彼状元之才。林权深呼了一口气,他召来亲信,下了一个死命令。
——击杀周勤。
如此人物,绝不会轻易低头,此时不杀了他,绝对是养虎为患。小皇帝并不傻,不知有什么后手留着,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法场之上愈发混乱起来,来增援的官兵,厮杀的黑衣人,便是连刚才要拖谭昭离开的人都被迫加入了战场。
一时,两拨人打得难舍难分,谭昭站在最中央,反而——
反而个鬼,这背后的冷箭是几个意思啊,犯人也有尊严的好不好,随便乱箭射死的能跟砍头一个样吗,谭昭气得跳脚,跳的角度还略有些刁钻,隐在暗中的白玉堂都要忍不住出手了,只见那离弦之箭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箭擦过绳索,瞬间就让好友解放了双手。
白玉堂慢慢放下了拿刀的手。
手被绑了小半个时辰,勒得都起了红印,谭昭握着肘关节活动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翻身随手一抓,手中就多了一支箭矢。
“后面的朋友,不如出来一会?”
就真的有人,穿一身死囚服,不想着逃命,反而是……唔,可以,这个犯人很有性格,白五爷摸了摸下巴,突然就怀疑起自己的交友观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将这种人引为知己的呀?
没等五爷思考个子丑寅卯出来,那边谭昭趁着人不注意,已经直接窜上了监斩台。那里,林权不顾属下劝告,依然端端地坐在那里。
“你竟会武。”
“略同一二,谬赞了。”
林权自觉养气功夫不错,可这会儿还是很想打人:“你想做什么?杀了本官泄私愤,再带着你那群西夏手下逃走?”
“不不不,林大人你怎会如此想我!”谭昭一脸控诉,“在下,只是来借个地方罢了。”
“借地?”
“下面太乱了,还老有人想射我,我又不是天上的大雁,哪能站在原地让人楞射啊,你说对不对,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