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看一会儿球,又看一会儿何宴欢。
何宴欢虽然没看她,但是只要君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总能感应到,并且减少眨眼的频率,等君梨的目光转走,他便又开始一个人紧张了起来。
原本不觉得热的,也忽然热了起来。
君梨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温度越来越高,便问他:“是不是很热?”
她松开了手,何宴欢小指勾了一下她的手,没勾住,只好垂眸点头,然后轻声说:“画......画。”
君梨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下,何宴欢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攥紧了手中的笔,却发现往常提笔就能画的线条变得难以下笔了,他皱了皱眉,在画纸上点了两个点。
思绪开始飘远。
他从来没有画过人物画像,一直以来,他都在画身边的风景,他没有瞎,能看到人,可是却不能接纳,就像字符一样,在他看来,那些人只是一个代码,他无法辨别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即使很认真去看,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所以他开始随意起来,比如,不去看某个人的脸,这样也就不用烦恼。
昨天,他看到了她的手,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人的某个部分,能够清晰地去辨认,能够直视,他甚至能够看到她的伤口,这一切都让何宴欢觉得既新奇又激动。
还有,便是不久之前。
她让他画她,一开始他本就没打算画她,可能是对方凑得太近,让他不得不直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