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屋子里,通红一片,猩猩红的褥子,梅花红的帐子,绮罗被丛里躺着一个身娇体软,肤白雪腻的美人。
她吐着舌,衔着媚笑,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水盈盈的眼珠睨着凤移花,小手直往他怀下钻,没喝酒却醉了,脸蛋红红,云蒸霞蔚,迷死个人。
凤移花整颗心都像浸在蜜罐子里,拔啊拔啊就是拔不出来,更不想离开她半步,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勾着他的颈子懒洋洋,媚横横的往自己身上拉,他顺势低头,一口含住她的小嫩chún就开始吸吮,探入,追逐,咬住那滑溜溜的小舌头就开始咂弄。
是有多好吃呦,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不喘息了,不睁眼了,天地都旋转了。
天昏然,地暗淡,分崩离析,摧枯拉朽,世间崩殂,管他的,和他们有何相干。
三千世界无穷,毁一个有何要紧。
她只知道,要他,就要他,只要他。
可偏有那不识相的,敲门,喊人,热汤烧好了。
谁要热汤来着,谁要的给谁,都别来烦她,她要试试,试试能不能拉着身上的男人下地狱,欲海里沉浮,再不愿醒来。
隔着流苏帘子,樱红帐子,姜妈妈看不真切,可她不是聋子,她听得见,她嫁过人生过儿子,她知道做那快活事是个什么声儿。
一张老脸先是红,再是热,后来她打了自己一巴掌,面sè一整,严肃的指挥着仆妇们快速走了出去。
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这玉娇娘能一直受宠,长此以往,她一家子也有好奔头不是。
什么妖啊,什么魅啊,她不知道,大爷就是那如来佛,侯府里那一个人jīng都收服了,外头这一个小妖还能闹出什么风云变幻不成?
她家大爷是与众不同的。
姜妈妈在花厅里徘徊,思索,眼睛一亮,哦,是了,大爷出生的那夜,满城的狗都叫个不停,直到大爷呱呱坠地了才消停。
阿弥陀佛,大爷便是那天上的星宿下凡尘历劫难来了,这小妖啊就是用来磨练大爷的石头,不足畏惧,不足畏惧。
坊间不也有故事说,那妖啊鬼啊,那都是知恩图报的,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对、对、对,姜妈妈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窗前,对着外面的大风雪便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狐仙姑,保佑我阖家康泰,财源广进……”
拉拉杂杂一大堆,倒像是拜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