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老妈子qiáng制给扯了回来,身边似乎充斥着许多眼睛,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大爷”是个qiáng势的。
说白一点便是,他碰过的女人便是老死在府中也不准别人碰一下。
姜妈妈心里明镜似得,领了主子的命,这回便直接道:“姑娘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就算你跑了,你的家人可还在这长安城讨生活呢,你自己不要命,难道还不允你父母姐妹兄弟活?姑娘也别嫌老奴说话越矩,咱们大爷在这贵胄遍地的长安城虽说算不得什么,可处置一伙在西市里讨生活的小商贩,这本事还是有的。”
虞美人咬了咬牙,忍了,蹲身行礼道:“娇娘谢过妈妈提点了。”
那“提点”二字咬的特别重。
姜妈妈也不以为杵,双手袖拢着垂在腰腹处淡淡道:“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忧,只姑娘这样貌这身段,大爷也还是放不下的。后日是府上大nǎinǎi生辰,大爷只怕会留在侯府,我是从侯府出来的老人,还有脸面去给大nǎinǎi送生辰礼,姑娘若是有什么可捎带给大爷的,老奴可代劳。”
虞美人心里明白,这一通话极有可能是那位大爷通过姜妈妈的口告诉她的,警告她要安分,心里更是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大爷畏惧了几分。
转眼去看被大雪封住的道路,坐在廊庑上嗑瓜子看热闹的仆婢,虞美人叹了口气,再这般下去,我被人吃了都找不着骨头渣子,转身便往自己的卧房去。
姜妈妈淡瞭眼皮,转脚跟了进去,一进屋便见虞美人拿起了一柄剪刀,可她并不惊慌,据她对这位外室姑娘的了解,她可惜命的紧。
果不其然,虞美人剪下自己的一缕青丝放入荷包里交给姜妈妈道:“妈妈有心,这、这……给他吧,若还记得我便来看看,若记不得,我便死了这心,在这府里只当自己是个讨饭吃的丫头。妈妈且去吧。”
姜妈妈情不自禁便挑了挑眉,转角离去,在青纱帐外停了停眼角往里面一撇,顿了顿,又离去。
可是她感觉出了差错?
这位坐在那里的沉静气质怎让她有种见了大家小姐的错觉,以往,这位可粗俗不讲理的很呢,她一直都可惜她那一身好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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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非妾
眨眼两日过,这一天青阳候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后宅妇人皆面带笑容,吹吹打打一通闹腾便到了深夜。
一处院落,灯火通明,丫头仆妇来来往往将收到的礼物往库房里搬运,屋内,模样平凡,身段一般的婢女侍立左右,一个模样端庄姣好的妇人正手拿一条红翡玉镯在灯下观看,喜笑颜开。
“还是大爷疼我。”妇人笑着望向半卧在榻上的男子。
那男子本是闭着眼的,一听这话缓缓睁开,似笑非笑看着妇人,“行,知道我疼你便好,东边贤德里住着的那个你且别动歪脑筋,我这心里还没稀罕够。”
妇人一听,当下便摔了手中品级上等的翡翠玉镯,脸sè白了红,红了白,狰狞可怖,咬牙切齿,却一个字不敢说,过了好半响,她压下心中震怒,笑道:“大爷,妾身可是一片好心要接了她进府来住,这过了明路的可比见不得人的好吧,大爷真是,便是疼爱妹妹也不该枉费了妾身一片好意不是?”
男子起身,伸了个懒腰,盯着妇人走近她,弯腰抬起她白皙的下巴,一双凤眸墨玉流光,深不见底,“春娘,莫要自作聪明以为我不知你手下那些手段,我往日不说便是给你正室的体面,但,你也给我掂量掂量,莫要过了线才好。”
妇人看着男子,一把推开他,便扑向床榻大哭,“老天爷啊,我的命怎这般苦,谁来救救我啊。人家好心要把他的心肝rou接回府中享福,他倒好不仅不感激反倒要往坏了想我,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竟嫁了这样一个人。”
屋外大丫头闻声赶来,也捂着帕子呜呜哭泣却一声不敢吭,只细声细气的安慰妇人,这妇人是个面甜心苦的,这会儿她怒火中烧无处发泄,见了自己这已给了丈夫做通房的丫头,扬手便是一巴掌,“小贱人,看着他打我你心里畅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