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含笑道:“大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乡下来的,可不是什么小姐,快进来喝口茶吧。你们在城里逛了许久定然也渴了,这城里不比咱们乡下,找个喝水的地儿还得使钱呢。”
若水的话说的老婆子心里暖暖的,也笑了,朝着若水一家子看去。她见郑老太太和王凝等人皮肤黑里透红,一看就是庄稼人,长年晒太阳的。身上的气质也和他们见过的城里人不大一样。只若水皮肤白皙,如羊脂般细腻,身上又带着贵气,看着和这几位倒不像是一家子。心想莫非这丫头是这家人搬来城里以后在城里长大的?
她有心亲近若水,但想到自己的情况,又叹了口气:“唉,不瞒小姐。我老婆子身上有病,怕过了病气给小姐,还是不进去坐了。小姐若是有心,就端碗白水出来给我们mǔ_zǐ喝就是了。”
若水闻言打量了老婆子一眼,笑着说:“我刚好懂些医术,大娘若是不嫌弃我给大娘看看可好?”
老婆子看了自己身边的儿子,眼眶微红,含泪道:“家里为了给我看病,把祖产都卖了,喝了这些日子药,也不见好,反倒耽误了大壮,村子里的人一听我们家田产都卖了,根本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大壮。都是我害了大壮啊!我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些年,也够本了,不治了,早点死了,省下几个钱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给大壮从人伢子那儿买个媳妇回来。”
大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不娶媳妇,儿子要娘好起来,儿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娘把病治好。”
老婆子看儿子孝顺,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儿啊,娘要是不能给你娶上媳妇儿,死了也没脸去见你爹啊!你老张家就你一个独苗了,难道要我跟你爹说我这老婆子把家里的钱花光了,让他老张家断后了?”
张大壮无言以对,只是呜呜的哭,不肯松口。若水见这对mǔ_zǐ母慈子孝,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阻止了这对mǔ_zǐ继续哭下去,笑着说:“我曾经跟大师学过相面,我看大娘一家子都是慈善人,不会断子绝孙的。倒是您和儿子都是遇难成祥的命格,遇事总会有贵人相助。这次你们回村子的路上就能娶上媳妇儿啦!”
老婆子狐疑的看着若水:“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乡下人不懂那些弯弯绕,你可莫骗我们。我们家没田没钱,就一个破草房,谁会跟我儿?”
若水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说有就一定会有,你们就等着吧。您这个儿媳妇啊可是难得的好媳妇,是踏踏实实要跟您儿子过日子的。您二位可不能疑心人家,要好好对人家。”
老婆子听若水说的有模有样,心里不禁信了几分,脸上也带上了笑容:“那自然,有人愿意跟我儿,我们自然是当祖宗一般供着的。我们那村子里穷,大部分人家都娶不上媳妇儿,谁家娶个媳妇儿不是当宝贝一样的。”
若水上前拉着老婆子的手笑着说:“大娘到时候见着人家了可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别不信人家,把人赶走了就好。至于看病的事儿您放心就是,我们家里就是开药房的,家里有好多卖不出去的药,放着也是坏了,不如给您喝了,不收您钱的。”
老婆子瞪着眼睛,显然不信若水的话:“我听老头子说过,这药材放不坏的,你莫哄老婆子,我们家穷,可也不能平白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