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凌清歌在惊讶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看见他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释然和轻松。

她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累赘，他对这孩子从来没有半分怜惜。

“晚晚，你早该告诉我。”凌清歌如释重负。

唐安娜就是他人生的污点，她趁他喝醉，带着晚晚的人皮面具诱他上床，并怀上“他的孩子”，这女人，罪无可恕！

“我拿到报告后，本想告诉你，但当时柳妈妈快手术了，我怕她知道这事后，会大受打击，所以一直瞒着你们。”

凌清歌表示理解。

唐安娜看着凌清歌手中的支票，她破釜沉舟就要去抢。

凌清歌一把将她推开，他眼里尽是厌恶，“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唐安娜，你明明知道这孩子不是清歌的，却一再利用这孩子骗柳妈妈的钱，竟还妄想着得到凌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呵，你真是机关算尽，歹毒至极！”

看着龙晚晚盛气凌人的样子，唐安娜气急攻心，她明明就要拿到钱了，明明可以按计划实施报复了，可龙晚晚却黄雀在后，将她瞬间打入地狱。

她最后的筹码没有了，她翻身的机会没有了！

她猩红的眼里布满恨意，她突然破釜沉舟一般，从包里摸出一把匕首，朝龙晚晚刺去。

“晚晚。”凌清歌本能的冲上去。

“贱人。”风月怒喝，她利落出腿，凌厉的一脚狠狠踢在唐安娜的手腕处。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唐安娜的手腕瞬间传来钻心的痛。

她忍着痛，捡起地上的匕首，护着自己落荒而逃。

看着她佝偻狼狈的身影，龙晚晚有片刻恍惚。

“晚晚，她的嗓子是你毁的吗？”

对上凌清歌审视的眸，龙晚晚点头，“嗯。”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凌清歌突然想到什么，“难道说，你的嗓子……”

“对，我的嗓子不是因为吃错药所致，是她，是她让我成了哑巴。”

听闻她的话，凌清歌浑身僵硬，他神色紧绷，眼里是数不尽的疼惜。

“晚晚，为什么，我竟然一直没发现？”他深深的内疚，自责，他抓住龙晚晚的手臂，“那晚在天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已经不重要了。”龙晚晚唇角带笑，“杀人偿命，唐安娜现在就是我手中的玩偶，我玩够了，她就该拿命来还了。”

以前的晚晚善良温柔，将唐安娜当做亲妹妹一般，用自己的才华将她捧上了天后的宝座。

要不是唐安娜将她逼到绝境，她不会如此不留余地。“果然，是她害死了你。”凌清歌眼泪滑落，声音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要不是你重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真正的死因，我还会将唐安娜那仇人当家

人一般，好好照顾着。是我太蠢，晚晚，是我害了你。”

“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到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养虎为患，将仇人当妹妹，呵呵。”龙晚晚逼退眼泪，她冷笑，“以后，我见她一次虐一次，直到她死！”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凌清歌抱住龙晚晚，他追悔莫及，自责不已。

他也恨死了唐安娜，要不是她，他和晚晚不会走到这一步。

龙晚晚从他的怀里挣脱，“哥，你身体还没有康复，怎么会来公司？”

“我来公司也只是签一些文件，不碍事。晚晚，我的手术定在下周一，你会来医院看我吗？”

“我会来。”

柳妈妈已经离世了，于情于理，她这个凌家的养女自然有义务照顾生病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