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持之处理着伤口,给她涂上伤药,再用绢子包扎着。
一边处理着,他一边说着。
“从前,帝师就告诉我们,以后我们走上官场,也难免有个皮外伤,因此身上要带伤药,用不上那是最好的。”
这样认真专注的模样,令傅沉璧也安静下来。
她忍着疼痛,皱紧眉头,说话仍是冷硬的语气,“帝师?”
陈持之抬头看她,笑了一下,“我的老师。”
陈持之笑起来很可爱,仿佛他将刚才的口角完全忘怀了。
看着陈持之包扎,也转移了注意力,傅沉璧竟然觉得,感觉没那么疼了。
包扎好之后,陈持之将傅沉璧扶了起来,还羞赧一笑:“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像表妹一样精通医术……”
不提徐南意还好,傅沉璧的脸拉得更长,直接甩开陈持之,自己差点又站不稳,幸好陈持之眼疾手快托了她一把。
傅沉璧站定之后,抬手推了一把陈持之瘦弱的小肩膀,冷声呛道:“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陈持之忙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对了,还不知小姐姓甚名谁,今天也算有缘相识,我们便做个朋友吧,既然是朋友了,那持之必须要告诉小姐,表妹和在下从没有害人之心,还请……哎,小姐,你……”
听不得陈持之的罗里吧嗦,傅沉璧转身就走。
刚才摔了一下,傅沉璧感觉双腿更加沉重了一些。
她拖着双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身形瘦削得令人不忍。
陈持之追了上去,“小姐,你住在哪儿,我送你……”
傅沉璧驻足,回头冷冷地瞪住了他:“不许跟过来!”
“是……”
陈持之呆在了原地,握着那瓶伤药,就这样望着傅沉璧倔强的身影远去,自言自语道:“这位小姐,怎么能误会表妹呢……”
夜晚。
傅沉璧翻了个身,压到了胳膊肘上的伤口,疼得从睡梦中醒来。
她靠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自己的双腿,顿时觉得她的生活晦暗无光。
来到侯府,明明是想要找徐南意报仇的,至少要让她不能好过。
可到现在为止,全凭着徐南意的医术,她才能渐渐好转。
而这样一副残躯,还怎么能让纪如珩多瞧她一眼?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挽起袖子,将胳膊肘上的绢子慢慢拆下来。
“嘶……”
绢子和血肉几乎长在了一起,强撕下来是非常疼的,惹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将那绢子扯下来。
在这里住着,吃喝一应俱全,可什么也都没那么方便。
这里没有伤药,她看着狰狞的伤口发呆着。
今天那个书生真是蠢,真没想到徐南意也会有这么蠢笨的表哥,竟然还想在朝廷中提拔这个呆子,真是可笑……
【作者题外话】:去练会儿车,等会回来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