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夸张，之前咱们看完这11650篇文章得要好几年，我让我的学生整理文章都快三个月了，也才完成不到一千份，都还只停留在数据表的程度上。他倒好，两天不到，啧啧。”

“早两年我看的文章现在都忘得差不多，只能模模糊糊有些印象，这的确很大程度影响了我发散思维的能力。”

“对，资料太多又不能不看，偏偏还没有明确规律，哪能记得住。如果变成看数据大概会舒服很多。”

“最好沈哥能全部整明白，那咱们就不用费神了。”

“总之甭管成不成，他这次都干了个大事，以后咱们继续照搬他这一套来做数据分析，那就轻松多了。”

“看数据可比看文章直观得多，或许能找到点感觉。”

“感觉？大家想得真是随意，以前我们就是只能停留在感觉的层面，所以才毫无寸进。他是要把感觉变成数据，用逻辑的方式得到答案。”

“真是敢想敢为呐。”

众人心头都有疑惑，都好奇沈崇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这天傍晚，沈崇在椅子上伸个懒腰，然后狠狠喝下一大口水。

“鼠爷，走！”

“干嘛？”

“项目阶段验收！”

“哈？”

仓鼠王一脸茫然，“这不是还没弄完吗？”

从昨儿晚些开始，它就见沈哥在那里倒腾第二个传说中的高端脚本。

这次他写一会顿一会，时不时看着密密麻麻的曲线图发呆，神游天外，没之前那么顺畅。

甚至到了今天下午时他半个小时都动不了一次手，仓鼠王觉得他还没搞定。

沈崇耸肩，“弄不完了，最后一个分析程序我写不出来。”

鼠爷先是大惊，但却又迅速冷静，长吁口气，“唔，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你做不到的事。”

没等沈崇表态，它马上再改口，“肯定是时间太短的缘故！”

沈崇耸肩，“鼠爷，正常一点。”

“好吧，那到底啥情况？”

沈崇想了想，说道：“我心里有个答案，但这是种感觉，很难去形容。我自己心里有谱，但现阶段无法用数据分析的方式把这感觉准确的表述出来。”

这事在他这里已经上升到直觉的层面。

所谓直觉，就是大脑皮层对当前所有讯息潜意识归纳汇总，最终给出来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体现在思维里，那就直接只有答案，没有过程。

非要问他怎么想出来的，他只能两手一摊表示毫无头绪。

现在他的确做不出最后一个分析程序，一方面是时间太紧张，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的数学知识根基打得还不够牢靠。

最重要的是数据量和信息量太庞大，不同的灵能者与妖怪个体差异太大，规律太混乱。

鼠爷倒吸凉气，再问：“答案？猜的？”

沈崇点头，“没错！”

“用这个去参加阶段验收？”

“是的！”

“你就不怕被打死？”

“不至于，我能自愈。”

于是乎，在鹿部长略显诧异好奇的心态下，西南分部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项目阶段验收报告会。

她真有些吃惊。

其实沈崇能完成前半段数据整理的过程，她已经满足。

虽然没能把他忽悠到别的项目攻关里去甚为遗憾，但没关系，这边的结果更有价值，已经足够喜鹿。

如果沈崇当时就提出项目验收，那这事昨晚就已经结束。

但沈崇却并没有，而是又等了一天，一直对着显示器半发呆。

鹿部长当时大喜过望，寻思这货钻牛角尖了。

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一道坎，那道坎过不去他自己心里难受。

最喜欢看到技术人员钻牛角尖，你不钻一钻，都不知道地球是圆的。

他这最后一天又能创造什么惊喜呢？

参会人员：沈崇、仓鼠王、鹿幽副部长、后勤及科研部部长莫军义、战斗部长方天宇。

会议主题：《关于灵妖本质的深入研究——沈·德巴赫猜想》。

鹿部长：摔！我兴冲冲等一天你就给我个莫名其妙的猜想？

德巴赫又是谁？

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鼠爷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沈崇高深莫测的仰头望天，“德巴赫啊，是人类从古至今最能猜的人之一。他年纪很大，地位很高，大家都叫他哥，他全名叫哥·德巴赫。我这个命名是为了向他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