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低垂下头,恭阅只能看到她苍白脆弱的脖颈,恍若天鹅般优雅纤长。
恭阅明明注意到萧清雅似有心事,却怎么也不开口,于是又耐心问了一遍,“清雅,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都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耳边传来密密麻麻温柔的热气,清雅鼓起勇气抬头,“我——”
“萧美人可是忧心这背后下毒之人?且放宽心,这皇上呀,已经将幕后凶手找出来了。”
萧清雅欲张口说话时,原本在恭阅身后的皇后走上前来,打断了清雅的说话声。
此时的皇后一脸亲和温柔的注视着她,随即把柔和的目光投放在恭阅身上,似乎方才清雅看到的面无表情的她仅仅只是一个幻觉。
真的仅仅只是幻觉吗?
清雅不信,不过也是,这后宫里谁人脸上不曾带着面具呢?哪怕是她,在人前也怪会装模作样,只是她总记得在书里看到的话,说面具戴久了,就会和人的血肉融在一起,再也摘不掉。
“皇后说的不错。”
恭阅赞同的看了眼皇后,没有注意到皇后愈加柔和的目光,他怜爱的冲清雅道:“这等心思恶毒的女人,自有她该去的地方,清雅你安心养着身子,日后有朕保护你,我看谁敢在朕面前动你。”
萧清雅轻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恭阅的手,问他:“这秋选侍去哪了?”
“萧美人不必挂心,那等恶毒的女人,关在冷宫算是便宜她了。”
恭阅还未说话,皇后气定神闲的开了口。
萧清雅诺了一声,没有出声。
她该说什么?她又能说些什么?秋选侍陷害她的“证据”那么明显,她在这个时候再多解释会显得奇怪吧,毕竟她是那个受害之人,怎么会反过来帮凶手说话呢?
她多开口,就是不识抬举了。
注视着恭阅与皇后殷切的目光,清雅只想迫切的逃离这里。
殿内无人说话,清雅看了眼门前惴惴不安的紫玉,朝帝后行了礼,“妾身身体不适,容清雅告退。”
听清雅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恭阅没有开口挽留他,“那你先回延禧宫吧,朕有空去看你。”
“谢皇上。”
清雅撇过头,不再看他们,飞快走出了这座宫殿。
在紫月罄蕊的陪伴下,清雅回了延禧宫。
这一路,清雅都寂寂无声,饶是紫月努力说话凑趣,清雅也没有理她。
一回屋,清雅就闷闷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动弹。
“罄蕊,你快问问主子,不是抓到凶手了吗?她怎么闷闷不乐呢?”
紫月纳闷的拉了下罄蕊的袖子,她小声问了句,罄蕊还未说话,清雅看了眼她,忧愁的叹了口气。
“紫月,我总觉得这下毒之事没那么简单。”
清雅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桌上铜镜中自己烦恼的样子,继而又推开镜子,把手搁在下巴上,目光无神的对着紫月和罄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