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坐上丽都市公安局的警车,想和丁处长套个近乎,道:“领导,能否跟我说说,我到底犯了何事,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丁力丁处长在副处长的位子上呆了好些年,眼看升迁无望,却突然接到新任局长下达的工作任务。他一心想着将这事办好,办得让领导满意,怎么可能跟何鸿远漏口风。
昨天局长陈近红将他招到局长办公室,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的工作,道:“老丁,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履历,你是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干部,在法制处也干了好几个年头,对法制工作有何看法?”
丁力得到领导关注,感觉周遭的一切都生机勃勃。他端正坐姿,认真地汇报法制处的工作重点和取得的工作成绩,最后对不足之处稍稍点到,道:“局长,法制处对内部执法检查监督,考核评议、执法过错责任追究等方面工作,力度还有待于加强。我们将在局长领导下,加强工作力度,取得更大的工作成绩。”
陈近红能从省厅里熬出头,对官面文章早已麻木。他翻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从上边撕下一张纸,递给丁力,道:“这上边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年前从东平医科大毕业,你们这边可能没有这个人的案卷。事涉一年前的一桩qiáng_jiān未遂案,不知为何被抹平,你们以过错责任追究为由,对该案件进行认真审查。我要看到真相。”
让法制处去查案,那就是说,领导对案件有疑问。
丁力自认领会到领导意图,未立案便没有案卷可查阅,那就直接找人吧。他根据局长大人提供的丁点关于何鸿远的信息,便查找到何鸿远的身份信息,直接找上门来了。
他给何鸿远以心理压力,冷冷地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何鸿远试探着道:“我这人吧,见义勇为之事没少干,可能因此得罪了人。”
丁力心里暗道:“你肯定是得罪了人。否则你一个乡镇小干部,怎么可能让我们局长大人给惦记上,找上门去搞你。”
他板着脸向何鸿远道:“我们只管犯法的事,不管得罪人的事。我让你反思是否做犯法的事,你倒是蹬鼻子上脸,说自己见义勇为了。”
“我还真没干过犯法的事。”何鸿远争辩道,“我是学医出身,一直以医者父母心为为人处事准则,自身离犯法的事很远,除非是他人强加的。”
坐在何鸿远身旁的年青警察向他呵斥道:“我们丁处提醒你反思一下,你急什么急。你有否犯法,你说了不算,我们警察说了算。”
何鸿远就是要气他们一气,反问道:“我有否犯法,应该是法律说了算吧。怎么是你们警察说了算?”
年青警察算是被这话噎着了,恶狠狠地推了他一下,道:“老实点,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何鸿远认真地道:“警官,我是守法公民,还是国家干部呢,怎么就不老实了。我配合你们公安部门工作,你们可别把我当罪犯看待,否则我要求你们出示逮捕证。”
年青警察血气方刚,算是被惹出脾气来了,道:“好啊,你还真能耐了。你在一年前犯qiáng_jiān未遂案,有人出面为你摆平,那是在派出所里。现在由我们接手该案重新办理,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原来是冲着一年前的那件事来的。何鸿远意想不到,有谁会将目光关注到一年前的那件事上。如果是康家的人出手,有康小德的所受的伤势为依据,直接以故意伤害罪便可搞事,何必舍近求远呢?如果不是康家的人出手,那他在丽都也没有另外的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