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亦泽没再说话,副将便退了出去。
他赶紧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发现沈河已经坐在里面了。
虽然是副将,只比权亦泽微微矮那么一点的等级,但是营帐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朴素又简单。
“沈兄弟,我这里有些简陋,你将就坐吧。”
副将给他倒了水,便在角落的柜子里翻腾着,最后,取出一个小瓷瓶来。
“副将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
沈河喝了口水,副将已经走了回来,“这个是我家乡一个老大夫配制的跌打药,很管用的,你把衣裳扒了,我帮你涂点吧,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拿着。”
顿时,沈河不禁怔住。
而见他如此,副将便笑笑,“沈兄弟别误会,这并不是将军告诉我的,只是回来时听见士兵们小声议论,我就问了两句。”
说着,就已经打开了瓷瓶的塞子,又宽慰道,“将军估计也只是因为心情一时的不好,才跟沈兄弟发脾气的,沈兄弟想开点。”
沈河干笑了两声,觉得他说话的语气,让自己特别不舒服。
好像,副将才是跟随了权亦泽很久的那个人,而沈河自己,只不过是今天才刚刚认识了权亦泽似的。
反客为主么。
沈河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绝对不许有人趁此机会,去对将军献殷勤。
“沈兄弟,脱衣裳呀。”
副将已经摆好了涂药的架势,便又催促着,说完后,似乎又反应过来什么,笑了,“都是大男人家的,难道害臊?”
“不是。”
沈河静静地盯着他看,说道,“我是在想,副将大人,真是个好人。”
说着,便果真褪下了上衣。
因为权亦泽脚下一点都没有留情,所以,他身上不论是前胸,还是后背,都有大小不一的红紫已经浮现。
“嗨,什么好人不好人的。”
副将说着,便把手上的跌打药,涂在他的伤处,又说道,“我就是想的实在点,咱们都是将军手底下的人,也都是大楚的卫士,咱们只要按照本心,好好的守住这边境啊,也就对得起生养咱们的地方了。”
“嗯,副将大人说得有理。”
沈河又点了点头,副将便叹气道,“将军这下手有点重,沈兄弟最近还是先不要活动筋骨了,以免受疼。”
“好。”
“沈兄弟,我可以问一下吗?”
副将停下涂药的手,看着他,神情里有些困惑。
“副将大人请讲。”
沈河的语气有些平淡,他就知道,副将最终一定会忍不住来打听的。
“将军如此状态,是否为情所困?”
沈河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他不希望副将打听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将军的事情,只要他一个人清楚就够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
副将见他神情有些不悦起来,便急忙又解释,“我是在想,沈兄弟你是不是与将军喜欢了同一个女子?所以才有了争执?”
“你想多了,副将大人。”
沈河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但心里却更对于他的‘八卦’有些反感,于是径自穿好了衣服,就想要离开。
“沈兄弟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不是多事,我只是想着,帮你们二人解决一下问题所在!”
副将急忙喊住他,说道,“将军从京中远赴这里,而沈兄弟你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追随将军而来,这足以证明,你和将军之剑的关系要好,若单单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把关系变差,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沈河已经走了门口,听见他这么说,却并无半分动容,只是更觉得很是抵触,便又说道,“副将大人,你真的想多了,我与将军之间没有嫌隙,也不会产生嫌隙,副将大人有时间,还是多做好本职工作吧。”
说完,刚想继续离开,又想起来什么似地,回身看着他,“将军吩咐我在副将大人手底下学着做事,还请副将大人不要嫌弃。”
“怎么会。”
副将急忙摇头,却搞不清,为何他忽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之前看着挺好相处的,因为那小兵的事,自己主动请求处罚的时候,还是沈河提醒了自己,将军并不打算真正的治罪。
可是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呢?
“那就多谢了。”
沈河神色依旧并无太多悲喜,只是点了点头,“副将大人的关心,还有跌打药,都很感谢。”
副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又忙道,“沈兄弟,这药——”
“不必了。”
沈河话音刚落,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门口。
副将拿着药,看着空空如也得到门口,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
赫连城这几天在京城似乎玩得挺开心。
今天这个茶楼,明天那个花楼的,隔三差五再听个戏,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