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亦泽最终,还是在晴落的床上醒来的。
美人邀请,难以自持嘛。
而且,自从梅初雪死了之后,权亦泽就好像是被罚苦修的和尚一样,再也没见过荤腥,此时撞上了晴落,自然是——
天雷勾地火呀。
可醒来之后的权亦泽,却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于是,急急忙忙披了衣裳,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想走。
可身后,一双柔若无骨的藕臂却缠绕上来,紧紧搂住他的腰,紧接着,他听到晴落轻声、酥柔的说道,“怎么?天一亮就想不认人了?”
“昨晚——是个意外。”
权亦泽没有回头,这话仿佛是在告诉晴落,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意外而已,他并没有对慕云玖变心。
是晴落先勾引他的。
他本想着,喝些酒能压一压自己心里头的邪火,而不知道怎么的,他整个人却都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心中难以安定下来。
可更没想到的是,他一个不留神儿喝多了,竟然自己找到了南华苑来。
而晴落也没有拒绝他,甚至,连点客套都没有,分分钟就开开心心的,将他纳入了自己的帐中,并且,经过昨晚的春风一度,让权亦泽似乎对晴落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是,他不愿承认。
他现在心中很清楚,晴落就是一条善于伪装的毒蛇,而他自己,已经落入了她的圈套似的。
“昨晚,你可是没这么冷淡呢。”
晴落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一直都在重复着昨天、昨天、昨天。
“你不要这样!”
权亦泽急忙甩开她,自己急急忙忙的推门出去了。
而晴落只是用薄被半掩着自己身姿的春光,倚在床头‘咯咯咯’的娇笑,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不过,自从这之后,一连五天,权亦泽都通宵在宫中轮守,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实上,楚天河都特意降旨体谅他,准他可以早回府一会儿,方便照看‘怀孕的慕云玖’,以彰显自己对于他请来匡弈这件事情的优待。
可是,权亦泽说了一大堆什么,陛下身体刚刚才有了康健迹象,他必须要更加严肃认真的保证皇宫安全才行。
而楚天河本来也就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他既然这么说了,楚天河也乐得不管,放心的大晚上跟德妃翻云覆雨。
整个后宫中,如今就跟打翻了一万坛子千年老陈醋一样,酸的冲鼻子。
谁都知道,德妃一向淡泊,从不争宠。
可最近这段时间,陛下身体有恙,一直都是她在御前侍奉,而现在,陛下身体好起来了之后,也是整夜整夜的留宿在清泉宫。
这让其他的妃子们,心里头很恨的牙痒痒。
只不过,她们可不知道德妃的真正来头,况且,她含辛茹苦等待多年,终于才得到了楚天河的宠幸,这种关头上,要是谁敢给德妃找不自在,只怕是脑袋痒痒了。
而这时候,吴太医也终于接到了消息。
杜白芷已经进京了。
他慌忙禀报了楚天河,然后,亲自带着宫中的侍卫和仪仗官,在城门口客客气气的,把杜白芷给迎进了宫。
长长的甬道上,一袭梨白色长裙的杜白芷,就好像是悄然盛放开来的栀子花,虽然容颜略显憔悴,但却自有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和韵味。
“白芷师姐,此番有您出手,陛下的毒一定是可以痊愈的!”
吴太医在她身边走着,习惯性的说了句好听的。
可没想到,低头走路的杜白芷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吴太医,行医者切记吹捧,未见病者之前,怎么可以如此说话呢?”
这让吴太医自讨了个没趣儿。
杜白芷给他的回信里说的明明白白的,那蛛罗之毒,并不在话下。
所以,他就想着,要是把陛下给治好了,陛下一高兴,给杜白芷行赏的时候,让她也能给自己美言几句,那就非常完美了。
可没想到,杜白芷并不怎么吃这一套。
事实上,他进入毒王谷的时候,年龄已经不小了,而那时候,杜白芷却以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游历。
后来,他仅仅呆了两年,就又离开了毒王谷,也在时间游荡行医,而杜白芷也才偶尔回去药王谷。
说起来,他也不过只是听说过这位杜白芷,却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和焦急,但听过的夸奖她的话,却绝对是真的。
要不是这一次,杜白芷忽然联系他,问他是否最近困于一毒,他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杜白芷有过往的了。
“是,师姐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