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加大了。
雨点密密麻麻、噼里啪啦的响,感觉都要把屋顶上的琉璃瓦给打穿。
匡弈一边游刃有余地跟德妃装着x,与此同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她瞎扯淡,最终让她心服口服的跪拜在了自己的英俊潇洒之下喊爸爸。
咳,似乎有什么不对……
哎呀不管了,反正就是,咱们坚强兄顺利拿下了德妃的信任,让她打消了疑虑。
谁让他把楚晴的事情说的有板有眼呢?
所以说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心里有鬼的人,即便是听了鬼话,也都能当真。
德妃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了,事实上,就连闭着眼躺了装死的楚天河,心里也暗暗地打起鼓来。
毕竟,楚晴是他的亲姐姐,而楚晴的眼睛,却也是他亲令人挖下来的。
后来楚晴‘离奇’被烧死在茯苓宫之中,他找不到原因,而世人也都不知道她被自己囚禁在那里,又为了自己的面子,最后出丧,都是匆匆掩人耳目,走了个过场。
要说心里一点难受没有,那也是假的。
因此,匡弈也才能这么顺利。
“德妃娘娘,想要彻底帮助陛下恢复,这是个大工程,并不是一两天可以解决的。”
匡弈依旧面色淡然的注视着楚天河,又继续说道,“阴雨天,乃是阴气最爱肆虐的好时机,因而,陛下身边的黑气,今天格外翻腾的厉害。”
德妃和权亦泽看不到那所谓的黑气,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就又是心中大惊。
而匡弈又不慌不忙的说道,“所以今天,在下也只能是稍微用点手段,对黑气进行克制,等到天空放晴,太阳最为强烈之时,便能动手解决此事。”
说罢,打量着楚天河,却忽地又眉头一皱,径自抬着手掐弄,须臾后,便又问道,“陛下中了毒?”
德妃瞬间就看向了权亦泽,而权亦泽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娘娘,并不是微臣告诉天师的。”
“娘娘勿惊,这是在下的疏忽了。”
匡弈不动声色的解释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在下一心潜研天道,也并没有学习过医术,因而一进门,便只当是陛下被厄运缠身,吸了紫微帝星的气运所致,可刚刚,忽然心头一动,便自行掐算,竟发觉,陛下身中了一种奇毒。”
德妃一听,情况也的确是吻合,便又道,“天师可知道解毒的办法?或者,能告诉本宫,去哪寻求解药也好。”
一说到这个,德妃的眼圈儿就又红了起来。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眼泪,但此时这么说,却也有让楚天河听一听的私心,毕竟,楚天河实际上很清醒,她也是知道的。
而实际上,楚天河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他终究是个无情之人,亲姐姐都那么就杀了,更何况是她。
对上这个只爱自己的楚天河,德妃这一番真心,终究还是要像被流水冲走了的落花,得不到什么回应。
而匡弈摇了摇头,说道,“在下对于医药这些东西,却是并不了解的,也不好多言,只等天晴了,赶紧祛了那厄运,至于解毒,还请娘娘一定要让信得过、有资历的老太医来动手。”
这样,你们才查不出什么嘛。
“是呢。”
德妃点点头,却并没有说出吴太医正在帮忙控制的详情。
而似乎是老天爷可怜楚天河,在床上躺着装死,一动不动也怪累的,担心他万一生了褥疮怎么办,所以,第二天太阳就放了晴。
那叫一个烈日当空照啊。
不过,匡弈却说,果然是天子得上天庇护,这毒辣的太阳,阳气充足到不行,刚好能将那厄运祛除于无形。
德妃和权亦泽都很是好奇,有点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着匡弈在宫里三转两转的,竟然自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茯苓宫。
这下子,就算是德妃心有疑虑,她也就此打消了。
楚晴被烧死在这里,权亦泽都不知情,不过,他却是很清楚,前不久长公主出殡的时候,被人撞翻了棺材,从里面滚出一具被绫罗绸缎包裹着焦尸这件事情。
他又不傻,到了这种时候,又岂会猜不到,当时那场大火,烧死的是长公主?
只不过,他越发感觉到自己身边环境险恶,也深知皇家自己的事情,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于是,便一直装糊涂。
对于他这一点,德妃微微欣慰。
“唉,真是惨呢。”
匡弈站在茯苓宫的残垣前,只觉得可笑。
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心’,他先前一直都以为,这话只是告诫妃子们,千万不要以为一朝的荣宠会是一辈子,自己长点脑子,拥有三宫六院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说翻脸就翻脸。
但现在,他对于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忽然明白,帝王是根本没有感情的,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都没有(庞麦郎式语气)。
“天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