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他。
他不放,握得更紧。
骨头都快被他捏碎,我不由更加烦躁:“你烦不烦,放开!”
他也没了好脾气:“老子又怎么惹你烦了?一来给你带孩子,不过让你陪我出来走几步,这就烦了?现在我们之间就淡薄到这地步了?”
“我们之间?现在你是你,我是我,哪有什么之间?”
“好,你是你,我是我,现在都烦透我了?正好,我晚上的飞机回申城,再不会来北城,你继续过你舒坦的日子!”他语气里满是堵气的意味。
这会儿我们俩人都在气头上,彼此之间,又都其实分不清到底都在气些什么。
当年的分手,说起来我与他,谁都没错。
不过是现实所迫。
谁又能怨得着谁?
分开,其实是为了对彼此的保护。
他明明都有另外的女人了,却还对我呼来喝去,我一想起他对那个女人发自真心的好和宠,我心里就控制不住针扎似的疼,就难过得想哭,于是,我也毫不服输地吼:“走就走,赶紧走吧,回你的申城去,再也别见面更好!”
他甩开我的手,黑眸沉得可怕,“行,我现在就走,马上走,你就按你想要的过你自己的吧!”
他大步走了。
背影都带着无比暴躁的怒气。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我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去,捂着脸,眼泪纷涌。
心里很痛,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我就特别痛恨自己没能力。
突然之间,就感觉特别能理解魏江素来的自卑。
他说他谁也配不上。
我此刻何尝不也是如此,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怎么做,我始终都配不上他路锦言。
夜渐渐沉下来。
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我用袖子擦尽脸,想站起来。
才发现腿都僵了。
白珍把我扶起来,又帮我揉腿。
我扭过头,嗓音有些哑:“你们散完步了?华瑶君瑶呢?”
“洗过澡已经睡了。”
我点头,缓缓往回走。
白珍叹气,“你呀,既然还想着念着,为什么不跟他明说,争取争取呢?”
我苦笑:“试过的,把他爸的命都搭上了,估计到死,他们家都会因为这件事怨我一辈子,更何况——”
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新人。
“他父亲的事我看到过报道,人活着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你干嘛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更何况?更何况什么?”
我摇头,和路锦言的那些事,一言难尽,我现在没有力气再重提一遍了。
白珍并不知道,当初如果我不与路锦言跑到瑶市去,他父亲其实也就不会那么快病发逝去。
这些事,我一直都在刻意地忘记,不敢再想,更不敢再提。
白珍伸手搭到我肩上,再次叹气:“我们俩啊,是不是该去庙里烧柱香了,这婚途,不顺哪。”
我噗地笑了:“你眼光也不要太高了,也接接地气,差不多的先处一处也好呀,你这每次一见面就把人给pass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再飘下去,真成仙女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