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地板上的血流到我腿边,混杂着左腿石膏里流出来的,在我膝面前形成一个深浅不一的血窝。
我看着那些,继续磕头,还在心里很是疑惑,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能有多少的血呢?
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竟然都还流不完。
我继续不停地磕着,直到脑子彻底地开始停止运转。
丁芙蓉不知道还有没有在笑,因为我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剩下耳朵和脑子里像苍蝇似的嗡嗡声。
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里连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了。
我想,看来血还是流得完的,现在应该就是流完了,所以这才撑不住了。
往一边倒下去的时候,我眼前全是血和泪,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腰上突然落下的一双大手我却感觉到了。
但除了那双手外,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萧潇?”有人在耳边叫我的名字。
声音很醇,很熟悉,很好听,正是我一直渴盼听到的声音。
那是专属于一个男人的声音。
眼皮很重,但因为这道声音,我还是用尽力气睁了开来。
路锦言一只手按在我的额头,眸色凉沉:“这医生还不错,预估你醒来的时间挺准。”
我看了他一会儿,便将头转向另一面,不再看他。
身子都像散了架似的,此刻我连张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杜问卿打伤芙蓉是事实,你再怎么帮忙都是做无用功,芙蓉从小到大被她爸捧在手上长大, 性子刁蛮,别说被打,就是骂都不曾有人骂过,这次的伤,史无前例,她没当场要了杜问卿的命,已是她容忍的极限。”路锦言在我身后徐徐地道。
我紧紧握住手,一声不吭。
其实我早料到丁芙蓉不过是在玩我,可那种情况下,我别无所选。
不仅是那时候,只要杜问卿还没出来,我就不能放弃。
哪怕被丁芙蓉整死,我也要尽我所能,不能任杜问卿真的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在这里好好养伤,没我的允许,不准出去一步。”路锦言自己一个人说了一阵,似乎站起身来了。
而后我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他到门口又跟外面立着的两个男人道:“看好她!”
“是,路总!”有人回答他。
我这才转过头,看到门口立着两个高大的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路锦言走后没多久,之前那个护工又进来了。
病房还是那间病房, 但这次不管我怎么说尽好话或狠话,护工都不再扶我出去一步。
更何况,门口还杵着两尊门神。
手机不知道是我自己弄丢了,还是被路锦言带走,我在病房里到处都没有找到。
在病房里只有一台电视可以看,我烦躁地在病房里住着,既担心杜问卿又担心他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