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在加州时他母亲对我的成见,以及她猛打杜问卿的画面,连忙道:“不了,阿姨这段身体不好,等事情都过去了,我再跟你专程上门来拜访。”
“谢谢你。”我们俩拥抱了一会,他目送我去大马路上打车。
到马路上打了辆车正准备坐上去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刺人得很,迅速转过头去,看到一辆车子正稳稳地停在不远处。
黑色的宾利。
车牌也是我认识的。
我心脏不由紧收起来。
距离不远,看到驾座上的人不是路锦言,我有些松了口气,又眯起眸往后座去看,但那里我便再看不清。
“美女,还走不走?”出租车司机等了一会没等到我坐进去,有些不耐。
我收回目光,正准备坐进去,听到熟悉的声音:“萧小姐。”
是许朗。
快一年时间没见,他比之前似乎更精神了许多,平整的板寸,一丝不苟的黑西装白衬衣,和路锦言待的时间久了,他的人都跟他一样,透着一种高位者特有的贵气。
“好久不见!”我笑着和他打招呼,前几次见到路锦言都没有看见过他,今天倒真是事隔这么久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犹记得从前我还是挺喜欢和他聊天,他虽然严谨,但只有不是路锦言交代过不让他说的东西,其他的事儿只要我问他都会知无不言。
“好久不见。”他对我微笑,但那笑里明显多了疏离和淡漠,“我们路总请你过去一趟。”
我心里有点恼,这人不是失忆了?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
看着许朗坚定的样儿,我知道如果我不就范,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弯下腰对出租车司机赔礼道歉:“对不住师傅,耽误你时间了。”
将车门甩上的时候,我听到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也懒得去理,将车子打发走了。
转身跟着许朗一起往宾利走去。
以前我就知道,路锦言对许朗特别信任,可以说金海数都数不清的所有员工中,独许朗一个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所以路锦言不管是明面的还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许朗全都参与其中。
因此,在还没走过去之前,我快步走到许朗身边,小声地打听:“许朗,我杜叔叔被判了十年,这件事你觉得是事实还是人为?”
这会儿我们离宾利顶多也就两三米的距离,我必须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所以问得相当直接。
许朗转头看我了一眼,眼神我有些没看明白。
他说:“听说萧小姐现在是杜医生的未婚妻,杜总的案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总觉得这次回来,不仅是路锦言,还是他身边的人,都似乎像变了一个人,其实时间也不长,不过一年左右的样子,要说对一个人的改变再大,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