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肯善罢甘休吗?”我一想起路锦言今天凶戾的眼神,心就平静不了。
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可再不安,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安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治不好他们还能怎么样?”杜问卿语气很轻松,“没事,萧潇,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宁呢?我不在的时候你又一个人去墓地了?”
我摇头:“没有,我没事,可能因为再次回到这里,人就容易胡思乱想吧。”
他笑了笑:“明天我们就回美国,以后除非你想回来,我再陪你回来。”
“谢谢!”尽管心还是提着,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笑了笑。
吃过饭,杜问卿看起来一幅累极了的样子,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我回房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看到同样回他房间去的杜问卿似乎也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突然之间,我心里对于他的那种愧疚没来由地又深了几分。
如果不是我,就算是给路锦言治疗,他也不会这么为难吧?
这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今天路锦言冲进来后的样子,以及他凶狠地说着那些话的样子。
尽管已经过去,我还是忍不住一阵阵颤粟。
我想彻底把那些画面都忘干净,可他们就像藤蔓一样,在我脑海里缠着绕着,疯狂地生长着,怎么驱都驱之不尽。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镜子里的黑眼圈重重叠叠,像画了烟薰妆一样。
用冰水扑了好一会,我出去,看到杜问卿那边卧室的门还安静地关着,里面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看到他睡得好,我才勉强有一丝丝心安。
也许那些问题杜问卿都已经解决好了,完全是我自己瞎担心也说不定呢。
如果真是那样一切也就好了。
杜问卿从房里出来,精神状态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我们俩互相对看一眼,没有说什么,他走过来坐下吃早餐。
手机屏幕上跳出新闻,他瞅了一眼,又继续吃三明治。
刚咬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扔掉三明治,便拿起旁边的手机。
看着他被吓到的样子,我也跟着好奇起来,一边咽下牛奶一边问:“怎么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随着浏览的时间越长,他的脸色也越黑沉,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听不到他说话,我索性站起身往他旁边看去:“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倏地收起手机,迅速起身:“没事,萧潇,不好意思,我得先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你要去多久?”我想到他已经买好机票,不得不赶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