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走上前,点开了那则新闻。
一张放大的相片几乎占满整个屏幕。
照片里,路锦言一身正装西装,矜贵沉敛,气场强大。
在他旁边,是一个漂亮得惊人的女人,她纤手紧紧挽在他手臂里。
是丁芙蓉。
我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心里只觉得无比的讽刺,我用我几代的家业想去帮他,结果都抵不上这个女人往他身旁一站的效果。
也终于明白了路锦言突然不用再发配并且因祸得福,升任总经理的原因吧。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帮他力挽的狂澜。
我他妈的做那么多,还受着公司里这么多人对我的抵制和冷眼,于他,根本一丝作用都起不了。
心里突然哽塞得难受。
我转身,往门口走去。
“萧潇。”我爸叫住我,“爸爸今天质问你,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担心你掉入别人的陷阱,你年轻单纯,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你是我唯一最重视的人,我最担心的也是你,路锦言那种人,你惹不起。”
我心里不好受,一下子也来了脾气,回过头大声:“我惹路锦言?我惹得起他吗?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就是怀疑我贱,怀疑我是爬上他的床才换来的优势吗?你自己当年栽在这上面,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要用你的失败来看待别人的人生!”
我爸听完我那番重话,整个人都怔住,好一会儿他脸色渐渐死白,抬起手颤抖地指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再说。
其实说完那些话我便后悔了,我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他是我爸,说这些只是担心我,可我却干了些什么,竟然撕开老人的伤口还在上面撒盐。
我顿时狂躁得整个人都要疯了,没有再在书房停留,转身飞跑出去。
在出别墅门时,又吩咐佣人进去看看我爸,而后开车离开了老宅。
我不想去哪里,却又似没地方可去,我一直开着车,在申城的大道小道都转了一大圈。
堵车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逞那个能。
我做那么多分明什么都帮不上,为什么他路锦言还要收下,当时他在心里有没有取笑的成分?
我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心里特别不舒服,像被石头堵着,找不到出气口。
其实这事谁也怨不着,路锦言也好,公司的人也好,我爸也好,他们全是对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自己做错了。
开了一通车,心情不仅没有因为发泄也舒服些许,反而因为申城该死的交通一堵再堵反而更加烦躁。
我将车头调转方向,直上高速,终于畅通无阻。
一路顺畅,我找到郊区的路口下去,在空旷的半土半水泥的大道上将车速提到极致,车窗打开,深秋的风涌进来,刮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我记得这片地方有座木桥,以前我和杜问卿上学时候来过很多次。
但现在这里的路和田似乎都有些改变,我绕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终于找到一丝影子时,车子停了。
无论我怎么发动,都再发动不起来,这才发现油箱空了。
他妈的人一倒霉什么事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