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锦言狠抽了几口,转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过身,拿过桌子旁椅子背上的风衣,重新牵起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我努力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丁芙蓉和朋友在这里过生日,说不定一出去又会撞见,让她看见我们俩牵手不好。
但路锦言显然没顾忌我此刻的心中所想,强行死死握住,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我挣不出来,指头都被他捏痛。
只得快步跟上他,跟作贼似地埋着头快步往外走。
终于进了电梯,我才勉强松了口气。
路锦言和我紧握的手里都是热汗,他挺讲究的人这会儿竟然也不在乎,就那么汗渍渍地继续狠牵着我的手。
一直到车库,到坐进车里,他发动车子离开,我们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刚才的提议,他也没有回答。
心里跟打着鼓似的,我忐忑不安坐在副驾座,窗外景色掠过,我全无欣赏的心情。
其实提出分开,那一刻,我心里就跟针扎似的,但我打死都不会把这份不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我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
但至少,我看得出来,他也是理智的。
也许是有些不舍,毕竟两人水乳交融地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会没有一丝动情,更何况他在我这里,那方面一向那么……旺盛,陡然说要分开,他动怒也是情理之中。
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俩都冷静下来,这份因为性而产生的情,会很快被淡忘。
人生除了这种事,还有很多很多的事可以做,也还有很多很多的其他更好的人等着我们去认识,这一点,我和他同样理智。
车子一直前行,停下来时,不是欢悦居。
而是之前我和湘雅来过的珠宝店,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在这里撞见过他和丁芙蓉一起。
他先下车,拉开副驾座的车门,一言不发。
我愣了一会儿,迫于他无形的压力,只得下车。
他扯过我的手腕,牢牢扣着,便大步进珠宝店。
进去后,他直接吩咐店里的人:“把我订制的对戒拿过来!”
“是,三少!”店里的人认识他,立马恭谨带笑地答话,并拿了钥匙从一个带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黑丝绒锦盒。
双手捧着放到玻璃台面上,将盒子打开,小心地推到我们两人面前:“三少,左边是男戒,右边的是女戒。”
看着里面款式简约大方的铂金对戒,我心里震动,眸子都不禁跟着狠收了一下。
路锦言伸手取出右边那枚,扯过我的右手便往无名指套进去。
“你疯了!”指尖接触到戒指的凉,我从刚才第一眼惊艳的梦幻里惊醒过来,狠狠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紧藏到身后,惊恐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你脑子进水了吧?”
他知不知道,这样一来,他的前途可能真就要毁了!
他要胡来,我可做不到,我不要做他人生里的罪人!
从认识以来,我从来不敢奢望有任何和他有关联的东西,生怕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他现在竟然还订制一双戒指,要和我一起戴?
他是什么人?是路锦言!
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上流社会无数双眼睛盯上的人,跟我戴同款订制的戒指,都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儿晚上说不定消息就能传遍申城各个角落。
自然也就包括路家和丁家,他们每个人都会知道。